要不然。
他后面也不会让人,把这把传承千年的“绿绮古琴”拍回来。“记得。”
周京淮低应了一声,抬手将黎雾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声音低低徐徐的温和,“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黎雾眼底微澜。
“但这首曲子,是不是有点悲伤了?”周京淮道。
“是吗。”
黎雾看着眼前随风掉落在地的一片落叶,声音应得很轻。
说完,她又不再开口说话了。
周京淮也只是拥着黎雾,静静的陪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静了有一个世纪那样久。
黎雾回过头,就那样笑着问他,“婚期定在哪天?”
眉眼弯弯。
一如最初。
周京淮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的笑。
过了好半晌,周京淮才淡淡的开口,“谁告诉你的?”
“徐西陵给你说的,还是你被带去枫山的那天?”
黎雾看着周京淮的眼睛,他眼底仍是深静如墨海。
辨不清丝毫情绪。
黎雾脸上的表情滞了滞。几秒后,她又像是想无所谓的笑笑,但已经做不到了。
“有什么区别吗?”
黎雾竭力想要平稳住声音,但她的手还是在那一瞬间攥紧,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没入掌心。
顿时从手心传来的痛感,才能够勉强让她保持理智。
“谁告诉我的,有区别吗?”
黎雾再一次道。
其实原本只是她的猜测,但在这一刻得到印证。
从徐西陵说出的“她怎么办”,再到后来她问徐西陵时,他明显避而不谈。
包括那天她被带去见杨姝华,其实杨姝华什么也没对她说。
只不过,那天在枫山别墅的宴会厅内,杨姝华邀请了很多高门之后。
席间谈笑晏晏。
一开始,黎雾并不认识。但有人一一给她介绍,没有一个是寻常人。
许是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不带任何的鄙夷和轻视。
但面对她们的友好招呼时,黎雾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无措得厉害。
她们的自信从容,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强大的家世背景,超一流的精英教育,从小生活的顶级圈层。
从她们再往下递减十个,甚至百个阶层,也是黎雾从小就够不到的。
那时。
黎雾被奉为座上宾,却是全场最狼狈的人。
在那个宴会厅里渡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比黎雾曾经落魄到极点时,还要煎熬十倍,百倍。
一整个下午。
黎雾整个人最后都僵硬到动不了分毫。
后来宴会结束。
客厅里,杨姝华让佣人给黎雾奉一杯热茶的时候,黎雾还差点没接稳。
杨姝华年轻时就是位女强人,直到现在都还不曾完全退任。
她就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和压迫感,也足以压得黎雾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