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薏:“……”
让人哪怕低着头都无法忽视。
“咳咳咳……”人咳的越发厉害,几乎有要咳到从榻上滚下来的趋势。
终究还是没抗住,时清薏头疼的硬着头皮,逾越地直起腰身扶住撑在榻上摇摇欲坠的人,将温水凑在女君苍白的唇间,喊了一声陛下。
徐昭苏目的达到,缓缓闭目喝了一口,又咳了一声,那人犹豫了一下,在她背后轻拍:“陛下小心……”
端水的手上有着一层细薄的茧,肌理都仿佛浸入了一股清苦的药味,确实是像一个清贫的医女,而不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国师。
“你叫,什么名字?”目光灼灼,简直要把人烧出一个洞来。
这个问题已经准备好了,时清薏不动声色都垂下眼帘:“草民草珠。”
徐昭苏有一瞬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虚弱扯了扯嘴角咳嗽了一声,看着面前无言的姑娘,声音疲倦:“我以为你会是叫阿一了。”
时清薏:“……”
系统在她脑子里偷偷吐槽:“你看吧,我就说你每次取名字都烂的不行。”
“闭嘴。”
“为什么戴着面具?”只是一瞬走神,徐昭苏冰凉的手指已经悄然覆盖而来,从下颌骨开始,冰冷的指尖企图触碰那木质的粗糙面具。
时清薏偏头躲过了她的手。
徐昭苏眼底一瞬阴翳,几乎有实质般的戾气渗出,为什么不让她碰,为什么?又在躲她,还在躲——
藏在袖底的另一只手几乎掐进掌心。
“草民容貌粗鄙,怕吓到陛下。”
徐昭苏整个人都是一僵,终于想起大半年前那场大火,火势熊熊燃烧,似乎要将世间一切都焚成灰烬,她在那场大火里失去了放在心尖上多年的姑娘。
她的手又缓缓滑落了去,生怕揭了面前人的伤疤。
亲信终于匆匆赶来,带着各位胡子花白的老御医行至御榻前,颤颤巍巍的说方才情形极为凶险,幸亏有时清薏看诊及时才让女君转危为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半点事没做的时清薏:“……”
只得坦然接受了这个夸赞。
徐昭苏服食的药丸有些催眠的作用,不多时就有些昏昏欲睡,却又竭力不肯闭眼,眼神毫不避讳的盯着榻边的人。
如此执拗的撑了大半个时辰,眼里都有了一层血丝,一群太医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不住用眼神催促时清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