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薏隔着薄薄的窗户看着里面的对比,突然问了一句:“一年前的煤气中毒,真的是意外吗?”
装死很久的系统沉默了又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不信她?”
时清薏:“……”
系统探头:“你开始觉得反派不对了?”
“不对什么?肝硬化跟她有关吗?”女人稍稍抬眼,眼神没有什么感情,她拿自己的右手轻轻碰了碰玻璃,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
姜知意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人,只看见一片空旷,心里下意识的一窒,指甲一寸一寸掐进了手心里,时清薏不在,她会去哪儿呢?她是不是想离开自己?
越来越多恐怖不安的猜测涌出来前走廊里已经走过来了一个人,时清薏拎着豆浆和小米粥走过来,神色有点惊讶:“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样?我怕你饿了出去买了一点吃的,吃一口吗?”
姜知意不说话,伸手去拉她脸色很不好看,时清薏就任由她牵着,一路牵出了医院上了车。
一直坐轮椅对于腰背的伤害很大,上车的时候时清薏抱她上去,她很瘦抱起来不算困难,姜知意环住她的肩膀,闷闷的说话。
“你下次去哪里要跟我说,不要不说一声就走了 。”
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我会害怕,然后忍不住让你跑不了。
“可你当时在里面,我也说不了啊。”这个理由如此正常毫无破绽,姜知意一下子哑了火,松开了手。
“我以后去哪里都会跟你说的。”小可怜不高兴,时清薏叹了口气,“保证完了,吃点东西吧。”
豆浆喂到她嘴边,某人偷偷看着她,假装矜持的接过豆浆,顺便接过了她的手。
这天夜里姜知意还是做了噩梦,梦境光怪陆离,梦里是没有尽头的黑夜和大雨,有人在雨里朝着她走过来,熏人的酒气和棍棒一起在背后追赶她,她一个人跑了很久很久,哭喊着,奔逃着,有人把她拉出泥沼,从阳光里伸出一只手来。
她企图伸手过去拉住,身后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姜知晴抱着一个布娃娃一边哭一边哄,对她喊:“姐,你要去哪里?你不回家吗?跟我回家吧……”
她从噩梦中猝然惊醒,嘴里咬着时清薏的手指,鼻尖有隐约的铁锈味。
以前做噩梦的时候老是喜欢咬自己脸颊两边的肉,时清薏就会伸手让她咬着,她心疼时清薏后来就戒掉了这个习惯。
至于后来复发——
食指被咬出印痕,宽松的睡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隐约有着红痕,姜知意瞳孔微缩,掀开发现是早上被自己硬生生掐出来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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