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和缓,没有任何示威的意思,并不让人反感。
“也不太喜欢吃凉拌的东西,不喜欢水果沙拉,熬汤的时候喜欢放几颗花椒,你千万注意不能让她喝酒和抽烟,她性格挺好的,劝了就会听,不会发脾气赶人,偶尔自己生一会儿闷气,不用怕 。”
何荌荌仔细听着,听到这儿不由得低了一下头,无奈的笑了一下,嘟囔了一句。
“恐怕傅总只肯听你的话……”
其他人说了当然不会发脾气,因为根本不在意,所以也劝不了。
时清薏没听见她的叹气,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何荌荌勉强笑了一下摇摇头。
走到一楼的时候时清薏才伸出手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给她熬了鲫鱼汤,麻烦你带过去了。”
顿了顿,似乎是怕傅时锦知道了不会喝,喉咙滚动了一下,又添了一句:“不用说是我送的。”
何荌荌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对着时清薏的背影莫名觉得难堪,追过去两步。
“时前辈,我和傅总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面的人眼睛猝然亮了几分,不知为什么像是想起什么又缓缓熄灭了去。
很勉强的笑了一下:“都跟我无关了。”
她说的这样释然,落在何荌荌眼里却都是痛苦。
这一路对何荌荌来说都显得尴尬,到医院的时候刚好晚上十点,傅时锦已经醒了,她拎着保温盒放在外面,等傅斯廷跟傅时锦说完话才进去。
傅时锦把眼睛闭着,像是很疲倦的样子:“放着吧,我不想吃 。”
傅斯廷在病房窗户边听的眉头直跳,又不敢打电话给爸妈,又不敢骂病中的人,活生生把自己气的不行。
“还是吃一点吧 。”何荌荌硬着头皮打开保温盒,舀出一碗汤出来,鲫鱼汤的香气在病房里弥漫开来,又有傅斯廷盯着,到底还是喂进了她嘴里。
喝第一口的时候傅时锦就睁开了眼,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呛了一下,咳嗽的很厉害,把汤咳嗽在病房上,呼吸都很困难。
傅斯廷吓得不轻,过来刚想叫护士就看见他那个不争气的妹妹用力扶着何荌荌的手,急的嘴唇都成了暗色。
“这汤,是谁给你的?”
只是一口就断定了不可能是何荌荌做的。
时清薏做饭没什么天赋,但从小在农村长大自己做饭还是会做的,因为把她带大的是外婆擅长熬汤,所以她也就熬汤还拿得出手。
以前讨好傅时锦的时候也悄悄往她桌上放过不少。
何荌荌突然就觉得一阵无力。
没什么胃口的傅影后当场打脸,把汤一口不剩喝完了。
傅斯廷在旁边气的冷嘲热讽:“傅时锦!你看看你,别人给你颗甜枣就能被哄跑,真是白养你这么些年了。”
前面那些年高贵冷艳都是假的。
喂完最后一口,傅斯廷越想越气的牙痒痒:“你这不吃不喝的,她送的东西就肯开口,要不然我把她弄过来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