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七第一次看见萧子余如雪白衣沾上灰尘。
她跟着师父在崤山脚下住了下来,师父吃馄饨,她吃烧饼,因为师父有钱,她没有。
师父训她:“作为一个杀手,没有钱是可耻的。”
十七不想搭理他,把一个饼子啃完再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和萧掌门打起来?”
“有人向我买了他的命,”师父吃完混沌擦了擦嘴,拿了一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定金。”
十七一愣:“堂堂武林盟主就值这点钱?”
师父一脸郁闷,“这单子下了有十年了,这是最后一点定金。”
十七觉得自己嘴角在疯狂抽搐:“客人没要求退钱?”
其实十七更想问,客人真的没有上山砸了山门或者直接找人砍死你吗?
师父一瞪眼睛道:“休想!”
十七:“……”
十七在山下啃了有一年的烧饼,平日里帮东家挑两担水帮西家砍两捆柴,偶尔再抓一些野味出去卖,总算是没有饿死街头。
师父比她悠闲些,也不过每天喝酒练功,再隔三差五去给萧掌门找不自在。
呃,好吧,其实更像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师傅的武功虽跟萧掌门不相上下,但拳脚之中还是会经常吃一些小亏。
师父削萧掌门一缕头发,萧掌门回身揍师父一拳,师父用剑气划烂萧掌门的衣衫,萧掌门大怒对着师父的屁股就是一脚。
十七:“……”
这是刀剑相搏生死一线的刺杀吗?这是吗?
师父上山找不自在,她就跟着去蹲蹲点萧子余。
师父武功比她好从来都是视崤山守卫如无物,她武功差些,经常被崤山弟子围住群殴,等着师父打完架回来捞她一把。
被群殴了几十次以后十七的身法和武功都有了显著提高,已经能勉强跟上师父去扒萧子余的院墙了。
萧子余的生活近乎刻板,早起练剑,从旭日初升念到艳阳高照,吃完午饭看书,在书桌前一坐两个时辰,下午和师兄师姐们论剑,由门中长辈考教功课,晚间回房练功,就寝。
十七盯了有一个多月,半点偷袭机会没发现自己的心态差点先崩了。
师父安慰她,“作为一个杀手,你必须要有耐心,再者,她练剑你不也练剑吗?反正她萧氏一家为防剑法外传都住在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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