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庭行军中跟在萧郎身侧,他眼力好,忽地看见不远处山下情况,遂赶忙禀报自家将军。
闻言,萧靖川亦顿足定睛细瞧。
果然,河边已有贼兵占据。
“是火把,看来闯贼的兵马抢先了一步,有可能是预判到了咱们的进军方向。”
“又或者,他们依靠兵力优势,现下已然是把香山东南大半给围了也说不定!”
萧靖川思虑及此,凝眉沉吟。
“顾长庭。”
“在!”
“去叫队伍停下,就地隐匿。”
“还有,把邱致中给我叫来!”萧靖川吩咐。
“是!”顾长庭应。
少顷,邱致中赶来萧郎身边。
“何事?为何止步?”邱致中问。
“喏,自己看!”萧靖川努嘴,由邱致中寻其所指方向观瞧。
片刻后,邱致中亦愁眉不展。
“老萧啊,贼兵动作挺快呀!”
“这要不是天色渐暗,这帮贼寇经验不够,晚些再燃火把,恐咱不备,已然是出了林子,走到前方开阔地,才能看清端详!”
“到那个时候,想再不露踪迹跑回来,可就难啦!”
邱致中所言不虚,萧靖川点头深索。
“动作如此快,依我看,恐这些兵马是刚从附近宛平或房山方向调来的。”
说着,萧靖川拿出怀中的单筒望远镜,仔细研究后,轻咦了声。
“咦?!”
“哈哈,飞宇(邱致中)啊,你瞧!”说着,萧郎将望远镜递于邱致中。
“浑河东岸,贼兵确系靠着人多,拉网围了近岸!”
“但河西区域却并未见敌兵踪迹!”
“哈哈,这不破绽就来了嘛!”
“难道他们觉着依仗兵力优势,就定能困死咱们这些残兵败将于东岸?!”
萧靖川语毕,邱致中亦接续言说。
“呵,是呀!这要是我来指挥围堵,那西岸怎能不驻兵呐,但凡随便拉去几百人马,这河,咱便指定是渡不过了!”
说罢,萧靖川伸手按在邱致中肩头。
“现在还不好这么确信呐!”
“为防贼寇弄诡,于西岸暗中设下埋伏,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派人手去附近渔村打探一二的。”
“咱们既已赶在夜深前到得此处,那便不必太着急了,即按原计划子夜渡河,那也还是富裕着时间呢!”
“诶?对了,你不是说想让我用用刘(刘文炳)、巩(巩永固)二人嘛?!”
“你去,把他俩给我叫来,这机会不错,正好拿他俩练练手!”
萧靖川话锋一转,忽地拐到这俩外戚头上,邱致中一怔,忙追言。
“恩?老萧啊,这节骨眼上,你叫他俩练手,会不会不妥呀!”
“万一,万一那俩货不堪用,岂不提早暴露了我方形迹?”
“唉,飞宇(邱致中)呀,咱担心个屁的形迹啊!”萧靖川回。
“叫他们去,能利索完成任务固然是好,即便完不成,也可趁势好好看下东岸这帮贼寇的虚实!”
“我计划从香山渡浑河,直穿西南入三坡不假,从此处渡河固然最近最好。”
“但倘若不行,其实也无所谓,大不了此去从林子里一路向西北,绕道浑河极西上游去。”
“你觉得京畿附近的贼兵能有多少?”
“这么大一片山林,这么长一条浑河,他真就围的住?”
“照我说,就这所谓的封锁,根本就是四处漏风,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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