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没猜错吧?!”
“您就说吧,能叫我带走多少脑袋?!”谷仓了当回言。
“对!”
“就是叫你去堵窟窿!”
“还有一则,你带兵顶上去,赶紧把将军给老子撤下来!”
“咱将军,全军之主帅,个人安危身系全局,万万出不得半点儿闪失!”
“倘若伤在咱部阵前,那咱就是全军的罪人!”
“你听清无有?!”培忠再行嘱咐。
“是!”谷仓板正腰板,脆声应回。
“谷仓,你此去,领带本部原所剩兵士一百!”
“除此,我再给你加调一百人!”
“全队二百颗脑袋,火速顶上去!”
“现下咱这整段北关,一个萝卜一个坑,能给你这些人,已经是极限啦!”
“剩下的,你还有什么别个要求无有?尽管提!”
“此一去西段豁口位置,我给你下的是死命令!”
“谷仓,你记住了!”
“人在城在!”
“缺口一旦守不住,敌寇破城只在旦夕间!届时全军休矣!”
“此等利害,你清楚没有?!”培忠语重心长,一时情绪甚为复杂。
身前吕谷仓,闻得千总言,心下亦为之一沉!
这番释令,其身未前往,却似已知此行绝是凶险死地!
恐己身此次,亦难有命得归啦!
短暂感慨沉吟,吕谷仓长舒了口气,再行将头抬起,双眸对向孙培忠。
“呵呵,千总!”
“末将清楚啦!”
“那个.,这二百颗脑袋,您尽量给多调配些铳管子吧,火力还能大点!”
“还有,火油,土地雷,弓羽,嘿嘿,能带的,我们都带点去才好!”谷仓脸上难掩苦涩,惨笑提说。
“恩,成!”
“宏才!去,快给谷仓去调火铳!”
“把预备队的枪也都抽过来,给他们配上!”
“谷仓,火油,土地雷这些玩意儿,现下豁口那边比咱这儿备的多!”
“将军亲自压阵前沿,一早都调动过去啦!”
“来!”
“我这把短铳,你也揣上!”
言语间,培忠鼻子忽有些酸,抽了抽,为掩饰情绪,亦忙扭身,自后腰掏来短铳,兀自抢着往吕谷仓身上别。
“谷,谷仓啊!”
“还有别的要求吗?!”
“麻溜儿提!”
“老子难得大方一回,赶紧哒!”培忠一通忙活,嘴上不停,仍叨唠说着。
闻之,谷仓心领神会,眼中亦闪出晶莹。
“嘿嘿!够啦,行,这就差不多啦!”
“诶!对!”
“千总啊!俺,俺这儿确还有件私事儿!”
言语着,谷仓双手摸去腰间,从右腰后处摸来一个钱袋子。
“嘿嘿!千总哇!”
“这是我本月的俸银。”
“前几日,俺跟李虎臣,李大把总麾下那个百总周长生打了个赌!”
“说,此役战毕,手上攒贼头多着为胜!”
“赌注嘛,呵呵,就是这一月俸禄银子!”
“此前没跟您说,也是怕你训俺,呵呵.”
“末将知道,这军中约赌,犯了规矩。”
“所,所以,这钱呢,千总,等此战过后,烦劳您得空把他给长生吧!”
“呵呵,我.,我没用啦!”
“他家困难,权当我输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