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出来个哥斯拉都能当场击毙 (第1/4页)
一星期以来吃的都是两个当地人大哥做的离谱中餐,本来大家都想着适应适应就行,但他们能适应顾问不能委屈啊。所以从当天早上开始,一众厨艺高光时刻是泡方便面的大小伙子凑出了一个炊事班,开始琢磨着做一点儿人吃的东西。宁昭同抱着那碗不知道配方的绿糊糊,沉默了。“吃啊,”傅东君催她,“卫生没问题,营养也均衡,不过是做成了婴儿辅食风,将就将就得了。”旁边的聂郁闻言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东君做的啊?”傅东君瞥他一眼:“那倒不是。”宁昭同rou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那应该能吃。”“?”傅东君勃然大怒:“你在质疑什么!”“你生气也没用,你做的饭连姜哥都吃不下去,用得着我质疑?”宁昭同指了一下姜疏横,“你看,姜哥吃得多香,人家也不是挑嘴的人。”姜疏横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然后点了下头:“我很好养。”那么好养都吃不进去,那看来傅哥的厨艺是很惊人了。围观众人恍然大悟。傅东君愤怒地掐了一下男朋友的大腿。早饭吃完他们有早训,宁昭同就没去凑热闹了,跟武柯吴崇山一起开了个会,谈了谈的德里亚的事。开完会武柯和吴崇山又离开了,午饭味道依然一言难尽,宁昭同凑活着填了填肚子,洗漱完睡了个香甜的午觉。当然,这就没有陈队长侍寝的待遇了。没人来催她,她一觉睡到三点过,洗漱完溜达出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硬化不久的篮球场上有不少人,她打着哈欠凑过去,傅东君看见她了,从边上抽了个帽子盖在她头顶:“防晒。”“防不住,肯定要黑两个度的,”宁昭同没太介意这个,“你怎么不上场?”“我菜,”傅东君很坦然,余光瞥见酒吧老板的流浪猫过来了,蹲下身逗它,“喵!喵!流浪猫,过来,来这里!”是只橘白相间的猫猫,虽然说是流浪的,但最近显然过得非常滋润,不算太胖,而皮毛油光水滑。宁昭同一看就有点开心,跟着傅东君蹲下来,朝着它招手:“小猫过来,喵,喵喵,小猫——”江成雨心怀荡漾:“宁姐好可爱!”迟源松开手臂,有点惊讶:“哎,这猫还真过去了啊。”此猫混迹江湖数年,见的人多了,不免养成一副相当油滑的性格,具体体现在不给吃的根本不rou你。“哎呀,真过来了,”傅东君笑,“喵!喵!”宁昭同问:“没有名字吗?”“有啊,就叫流浪猫。”“……你们自己取的是吧?”傅东君扑哧一声:“对,那酒吧老板阿斯马拉来的,家里说意大利语,本来也听不明白。后勤那黑阿姨说它不知道是从哪里流浪过来的,我们就叫、我靠!”流浪猫为猫大摇大摆嚣张跋扈,于是也没意料到一个被人类改造的地方有多危险,一个错脚,整个猫一头栽进了一个下水口里……露着屁股和两条后腿。“喵——”一声猫叫,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傅东君连忙跑过去,蹲在了旁边,感觉有点不好下手。宁昭同也跟着蹲下来,手比划了两下,突然道:“我有一个危险的想法。”傅东君看着那对毛茸茸的橘色小铃铛:“……做个人吧。”她不满:“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右手已经做出了罪恶的手势了,”傅东君还学了一下,“兰花指。”“……我就弹一下,就一下。”宁昭同试图讨价还价。“小猫也是要面子的。”“这个很丢面子吗?你小时候有没有被弹过?”“……你怎么什么都问?”……
>围观众人齐齐沉默。顾问你好邪恶哦。“喵!喵喵!喵!”流浪猫愤怒了,“喵!”快把老子拔出来!傅东君连忙把猫弄出来,流浪猫还很过分地探头试图咬他一口,被宁昭同从后面按住:“不可以恩将仇报哦。”流浪猫用力扭了一下,飞快地从无数双脚底下窜走了。宁昭同收回目光,一脸遗憾:“亏了,没弹到。”傅东君欲言又止:“你这……实在不行回家摸酥酥得了。”她失笑:“你在说什么,酥酥是小母猫啊。”喻蓝江还挺惊讶,那橘猫长得那么英气,竟然是只小母猫?江成雨兴奋起来:“宁姐,你家里有猫啊!”宁昭同站起来,因为体位性低血压稍微有点目眩,往傅东君肩头扶了一把:“是,一只小橘猫。”喻蓝江纳闷:“哪儿小了?”掂量着起码十斤。迟源给了他一肘,示意他闭嘴。江成雨很羡慕:“我也想养猫,可惜不常回家……”宁昭同看了喻蓝江一眼,还含着笑:“肯定有机会,我”突然整个矿上警报大响,周围人立马神色一肃,回身大步朝着自己的位置跑去。宁昭同下意识跟了两步,反应过来,转向朝着会议室飞快奔去。陈承平飞快地跟翻译传达信息:“让他们立马停下来,否则到了五百米的位置我会把他们击停!”翻译连忙点头,吴璘把频道拨过去,把话筒推过来。翻译一字一句地传达陈承平的意思,声音从大门口的喇叭向外播报,在整个矿上传得极远。重复了两遍后,哨位频道接进来:“队长!他还不停!”“你继续喊话,雷队长上去看看!”陈承平下令,又推门出来问哨点,“看清楚了吗,是什么车,装的什么,能看得出司机什么人吗?”那边的姜疏横夺过电台:“队长,普通货车,看车辙印载重不多!驾驶舱只有一个人,戴着头巾,无法确认身份!”里面翻译在换着语言继续要求对方停止前进,陈承平吸了一口气:“距离多远了?”“马上五百米。”“进了五百米直接把它车胎打了,那司机给我留下。”“是!”货车司机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于是片刻后两声枪响,货车不得不停在了沙丘半腰之上。司机从驾驶座窜出来飞快地往后溜,姜疏横又开了一枪,打中了他的小腿。陈承平听完报告:“迟源儿,带几个人穿好衣服,过去看看装的什么东西。让那腿断的开门,小心有人要阴我们。”“是!马上就位!”迟源把防护服仔仔细细地穿上,戴上防毒面具,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沙子走过来。他把地上疼得乱滚的司机抓住,拖着走到货箱门口:“开门!”司机惊恐地大叫,迟源都烦了,一把把他掼在门上,指着那个不太牢靠的锁:“让你开门,openit,takeon,懂吗?”司机颤颤巍巍地点头,从怀里掏出钥匙。“都退开!多退几步!”迟源大吼,“再确认一遍防护服和防毒面具啊,马上开门了!”在走廊尽头站了许久的宁昭同听见没什么动静了,慢慢走过来,问陈承平:“发生什么事了啊?”陈承平看见她,招手示意她过来,话却是朝着电台的:“放射性确认过吗?倩儿在不在现场?”聂郁接入频道:“队长,我在。已经确认过了,放射性数值正常,里面应该不是金属。”“小心点儿,让他们把防毒面具戴好。”“是!”周围没人,陈承平没有顾虑地握住她的手:“迟源儿,准备什么时候开?”“在开了在开了,那司机已经', '')('049 出来个哥斯拉都能当场击毙 (第3/4页)
把锁拿下来了。火力充足,出来个哥斯拉都能当场击毙,放心吧,”边上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哥们儿,迟源非常有安全感,“感觉不是什么厉害东西,这司机怂得都要尿裤子了,我——我cao!”陈承平心头一惊:“怎么了?什么东西?”迟源那边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枪声。“迟源?聂郁!”陈承平厉声,“聂郁你在不在?!”“我在,队长。”“货车里是什么东西?”“……队长,是尸体,”聂郁的声音听起来很干,“很多,尸体。”司机颤抖着倒在边上,滚出几圈,把脸埋在沙子里,剧烈地呕吐。周遭一片死寂。风来,携着厚重的血腥与尸臭,漫天黄沙里,看不清任何一人的表情。迟源终于回了神,凝重的眼神飞快地从那些蚊蝇丛生的组织上掠过,打开频道:“队长,半车厢尸块,腐败程度各异……没有黄种人。”“把病毒检测做了。”“是!”聂郁看着车厢内满地干涸的猩红,强忍着不适:“队长,需要尸检吗?”那边陈承平沉默了一下,道:“如果没什么传染病毒,简单看看,边上挖个坑埋了就行,别带回来了。”“是!”走廊尽头传来急匆匆的步伐,宁昭同放开一直牵着陈承平的手,看着面色很难看的雷众。雷众飞快地敷衍了她一下,忙问:“陈队长,什么人干的啊?”陈承平摇头:“不知道,先去看看吧。”“行,现在就走?”“现在去吧。”宁昭同跟着他们下去,却在楼下转了方向:“你们去。”这种事儿带她也没道理,陈承平没意见,示意了一下。雷众把沙滩摩托骑过来,让陈承平上车,还略有担心地提了一句:“宁顾问得吓坏了吧。”“甭管她,”陈承平坐上去,“走吧。”三十度以上的天气,还偶尔刮阵风,离着几十米雷众和陈承平就差点儿被那股味道冲一跟头,连忙把防毒面具戴上。迟源迎上来,一手套的尸油血迹和rou渣子,声音从防毒面具后闷闷地传出来:“炭疽和埃博拉都没有,而且人为切割的痕迹很明显,要是传染病尸体没必要整这一出。”雷众面色很难看:“能看得出分尸意图吗?会不会跟什么宗教仪式扯上关系?”“那我不懂,得找刑侦专家问问了,”迟源顿了顿,“不过,这些死者身上都有一部分rou被剔除走了……这地方有吃人的传统吗?”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死寂。片刻后,有人克制不住咽反射,怕吐在面具里连忙摘下来,结果吸了一口满满的尸臭……这下彻底吐了个天昏地暗。呕吐这件事是容易传染的,很快周围就吐倒了一片,陈承平有点头疼,跟雷众说:“你对他们下手不够狠。”“啊?”雷众没明白,但淬锋的人确实都还端端正正站着,不由问道,“你还给他们特训忍吐?”“那倒没有,不过这事儿好办,”陈承平戴上手套,跟着迟源的步子走上去,“吐了就让他们吞回去,以后就不敢吐了。”“……”雷众想象了一下,一下子脸都发绿。记录人员到位了,迟源就开始清点尸块:“一个没有头颅的上半身,男性,内脏全部缺失,死亡时间应该比较近……被剔干净的大腿骨加完整的小腿,男性,看足部状态是个长期干劳力活的贫苦人,不常穿鞋……完整手臂,女性,脱水严重,都快干了……”吐了的暂时下火线,穿防护服的怕中暑,循环休息。然而高温把气味发酵得越来越噩梦,防毒面具都有点遮不住,吐了的人越来越多,半小时后竟然有点缺人了。雷众忙道:“在赶过来了,那衣服穿着慢,也不敢走快了。”陈承平', '')('049 出来个哥斯拉都能当场击毙 (第4/4页)
就没说什么,捡起一块干巴巴的心脏,迟源看了一眼:“一个心脏,不太新鲜了。”一位小个子队员捧过来,无声地朝着远处的沙坑走去。“几根肋骨,妈的,这还被煮过……一整个手掌,女性的,年纪不小了……一个男性头颅,很年轻,应该二十岁不到,很瘦……”迟源都有点麻了,一块一块地看过来,“一团碎rou,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个下半身骨头架子,用刀剃干净的,没死多久。盆骨看是女性,骨盆打得很开,重度耻骨分离——我cao!”陈承平问:“怎么了?”迟源骂了句特别难听的,看着他,胸膛剧烈起伏,一时没有开得了口。片刻后,刚才那个小个子队员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骨头架子,声音不太高:“应该是位近期刚刚生育完的母亲。”一把发哑的女声,遗落在三十三度的风里,吹得人肌骨冰冷。陈承平心头猛地一跳,迟源惊讶:“宁姐?您怎么——”她没搭话,小心翼翼地把那堆骨头抱进怀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个既定的归处走去。迟源几乎有点震撼,视线在陈承平和那个背影间来回调转几次:“她……”连他都有点难顶了,宁姐还是个育龄女性,这——陈承平收回目光,沉默地跳入车厢,捧出一颗长发的头颅。傅东君有点站不住,找了个干净地方一屁股坐下,就正对着女澡堂:“这都进去半小时了。”喻蓝江跟着他坐下来:“她跟尸体接触了那么久,总得好好搓搓,你看老鬼和源儿也没出来。”傅东君略感安慰,点了下头,片刻后又看过来:“那你在这儿干嘛?”“我……我怕她出事儿。”“她出事儿你想干什么,你要冲进去啊?”傅东君不满,推他两下,“快爬,你个大男人盯着女澡堂,耍什么流氓,你也不觉得害臊!”喻蓝江就不懂了:“你不是男的是吧?”“我是,”傅东君点头,“但我是给,你是吗?”“……”喻蓝江吸了口气,“你有完没完?你是给你很骄傲是吧?”“我不骄傲,但我是给,我是她哥,所以我能守这儿,你不能,”傅东君用力把他拽起来,压低声音,“别给我惹麻烦啊,懂事一点儿。去帮着审审那司机,再去找点儿东西吃。”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喻蓝江也不好多留,再看了一眼紧闭的女澡堂大门:“那我走了?”“去去去!”“真走了啊!”“快!去!”再过了二十分钟,等傅东君真在打算要不要冲进去看看的时候,宁昭同终于出来了。一身清爽水汽,气色也被蒸得红润漂亮,润润的黑发随意披在后面,除了身上被搓得有点太红了,看上去一切正常。傅东君略微放心:“还好吧?”“还好,”她点点头,“走吧,找两块饼干填填肚子。”傅东君倒是有心让师妹吃点好的,但估摸着她现在也吃不下去。食堂油烟味儿太重,他拉着她坐在三楼的楼梯上,一边看着沙丘和漫天星辰,一边就着水啃了两块压缩饼干。吃得差不多了,傅东君没忍住:“你又不是我们的人,没必要帮这种忙。我看你热得都有点中暑了,而且看那么多……今晚回去又睡不好了。”“当时不是缺人吗,没想到情况那么糟糕,”宁昭同笑了一下,“后来……也没觉得多热,就想着那么多逝者,我得帮着收敛收敛。”收敛……傅东君叹气:“不害怕啊?”“不害怕,就是有点儿、嗯,不知道这么说尊不尊重,有点恶心,”她顿了顿,“后来就好了,从当下抽离出来,光顾着感慨去了。”他实在担心,按住她的手背:“是不是很难受?要跟我聊一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