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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和arancia从猫爬架上蹦下来,沈平莛看见了,想伸手去接,却看它们扒着封远英的裤子爬到封远英怀里:“喵!喵喵!”封远英有点心软又有点尴尬,众人都笑,气氛一下子缓和不少。林织羽扶着宁昭同坐下,手搭上她的手腕,周围人都屏息凝神,而后见他点了点头:“血气很盛,冬日不会难过了。”“我血气一直都挺好的,”宁昭同笑眯了眼,拉着沈平莛介绍,“林织羽,韩地的大卜,客气点儿,以后有难让他给你算一卦。”沈平莛含笑:“上次见过。的确是天人之姿。”“哎,你是有文化的,”她闷笑一声,“老陈只会说‘林织羽这人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人’。”林织羽轻哂,而陈承平也从厨房探头:“我听得到啊!”看他们依然有点不自在,宁昭同拉着沈平莛进了自己书房,把客厅留给大家。沈平莛很喜欢她这个书柜夹门的设计,给出了很高的评价:“有种走入书中的感觉。”“你也整一个。”“我没有那么多书。”“你那是房子太大了。”“也是,”他仰头取下一本《汉书》,“小时有个开间很小的书房,传统的柜子式样,上面都是竖版书。我小时候常被拘在那里,一直觉得很压抑,现在倒是有些怀念那种感觉。”“大家闺秀是这样的。”他很轻地笑了一声,看着手中书密密麻麻的笔记:“可以把这本书送我吗?”“嗯……”她有点为难,“好多笔记呢。”“你对《东方朔传》有印象吗?”她抱怨:“你考个先秦的,我门儿清。”他很熟稔地背出一长串语段:“若夫燕之用乐毅,秦之任李斯,郦食其之下齐,说行如流,曲从如环,所欲必得,功若丘山,海内定,国家安,是遇其时也,子又何怪之邪!”她点头:“李斯确实很好用,写材料搞党争都是一绝。”他轻笑,继续念道:“语曰‘以管闚天,以蠡测海,以莛撞钟’,岂能通其条贯,考其文理,发其音声哉……”以莛撞钟。她似有所悟,试探着问道:“你的名字就是起于其中吗?”“我在沈家行三,字排到‘平’,‘莛’是爷爷起的。但他没有明确告诉过我,这个字出于什么地方,”他慢慢地翻过一页页竖排繁体,“我母亲告诉我,‘莛’者草茎也,既脆弱又低贱,不是个好字。”她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你爷爷他真是这个意思吗?”他笑了,轻轻摇头:“我爷爷待我严厉,却也不至于盼着我摧折。”“那你母亲这话……”“无所谓了,”他合上书卷,看向她,“人只有两只眼睛,视野不可能囊括三百六十度的世界,所以对于人来说,管窥蠡测在所难免。既然这样,我不过以莛撞钟,又有什么不行?”以莛撞钟,有何不可?她回视他,慢慢地带上一点笑:“好,我们非要撞一撞试试。”他神情缓下来,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书:“这本书送我吧。”“那就缺一本了。”“来我这里看。”“……好吧,”她亲了他一下,“就当新年礼物了,新年好。”“新年好,”他抚了抚她的长发,目光眷恋,“时候不早,我就先走了。”“好。”沈平莛总不可能留下来吃饭,她送他出门,密码锁扣上,室内才慢慢活跃起来。傅东君第一个开口,一脸夸张:“我cao,虽然我见过他好几次了,但一想到他过几年就要坐到那个位置上去了,还是觉得紧张。”宁昭同轻哼一声,霸道地坐到沙发正中:“你这人不行,你卑躬屈膝,你奴颜婢膝,你为权势折腰,甚至还舔起来了。”“我这人不行,”傅东君沉痛反省,拉着老公坐到旁边沙发,又兴致勃勃,“他家什么情况,跟我聊聊,听说是什么江南望族。”“你听谁吹的?”“那记不清了。”“沈家没几个人了,去的是他外公家,湖州陈氏,沈平莛他妈是陈家的大小姐,”宁昭同顿了顿,没', '')('183 怎么会是个孕妇 (第2/4页)
忍住扑哧一声,“他们家真是那种传统大家族,住园林的,老爷子管我叫宁氏,见面礼送和田玉镯子。女人们一半穿旗袍一半穿国风,都盘头发,他六舅妈号称宗妇,不过人还挺不错的。”傅东君笑得特别厉害:“你这德性没当场翻脸?”“我翻什么脸,我又不用磕头当孙子,”她说得起劲,“不过还真有一事儿,老爷子开祠堂说要把我写上族谱。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亲戚,非不让我进,说传统规矩女人不能进祠堂。我还没说话呢,秦潇湘,啊,就是沈平莛他六舅妈,出来给那女人一顿软话硬话地刺,我都听呆了。最后那女人在门口哭,一直叫什么刚嫁进来就弄得家宅不宁什么的,哭得陈老爷子都烦了,出门cao着湖州话又骂了一通,一点儿听不明白……”喻蓝江坐在她腿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跟演电视剧似的。”“可不是吗!”她一拍傅东君大腿,“怪不得沈平莛早年一心往外面跑呢,那大宅子真吓人。不过也蛮奇怪的,沈mama是外嫁女,沈平莛都不应该上族谱,更别说我了。”“不奇怪,谁不想沾他的光?也就是传统家族好面子,不好说得太开,”薛预泽也坐过来,抱住酥酥,“我小时候也是这么长大的。”“哦,对,你也是。”“这回去见解奶奶了吗?”薛预泽问。“没有,下次吧,他们家那楼梯太高了,爬不动,”宁昭同叹气,余光瞥到聂郁,“郁郁!怎么不过来!”郁郁委屈:“挤不下了。”陛下推开膝上趴着听故事的绝世美人:“来朕怀里。”林织羽轻笑着骂了一声“昏君”,倒是真让开了。聂郁挤到她身边来:“爸爸前两天也问我,要不要把你写进族谱里。”“啊?咱家也是长房?”“对啊,我也是长房嫡长子,”聂郁假意叹气,又笑,“你们家族谱准备写谁?”“……嗯,已经写了。”宁昭同有点心虚。这下众人都看过来了。韩非顿了片刻,问:“写的谁?”陈承平端着菜出来,嘿嘿一声:“猜不到吧,是我!”喻蓝江嚷起来了:“凭什么!”“当时他陪我回家嘛,”宁昭同轻笑,“没事儿,改天让太师再拟一个名册,把师兄也写上去啊!”众人哄笑,傅东君认真点头:“对,这么写,长兄傅氏东君,妻姜氏。”姜疏横横他一眼。聂郁抱住她,笑得厉害。陛下没有太多爱好,打扮自己男人算一个。养胎实在关得久了,她高强度逛了两天街,把家里的男人们装扮得焕然一新,到三十天才回家翘脚歇息。当然,真实原因是因为大年三十出门逛街买衣服不叫事儿,家里的男人们一致认同把夫人留在家里,吃不到总不能味儿都闻不见吧。年夜饭吃完,没有才艺的当仁不让去洗碗,电视投影着傻逼春晚,但没有一个人看。闲聊的闲聊,打麻将的打麻将,而夫人成熟了,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看韩非先生的新书稿子,看得都有点昏昏欲睡。韩非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想睡就睡吧。”“太早了,”她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环,才刚刚八点半,“不行,这傻逼春晚无聊得要死,我们整点儿乐子。”乐子,指家庭KTV,陛下家里好东西不少,恰好有个KTV机。于是,确认声音不会吵到邻居后,除了打麻将的就都围过来了。就是不怎么和谐。“不行,必须批斗他这种麦霸行为,”傅东君指着聂郁一脸不满,“你唱得好了不起啊?赶紧下来,该我了。”聂郁有恃无恐,看着陛下眨着眼睛:“同同不喜欢我唱歌吗?”“……”新生代男明星韩玠光将军翻着歌库一脸不满:“怎么我会的都没有。”“……”薛总作为资深票友,当然要来上一首,一曲《叫张生》技惊四座,陈承平大吼一声:“再来一首!妈的,老子碰了,别动牌!”“……”小红娘别抛媚眼了!忍无可忍,陛下怒而切歌,郁郁委屈地看过来,然后就看见屏幕上硕大两个字。舞娘。', '')('183 怎么会是个孕妇 (第3/4页)
br>前奏一起,傅东君发觉自己的肢体开始不听使唤了,宁昭同轻咳一声,悠扬开嗓:“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那一刻,傅东君终于放飞自我,开始扭起来了。“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白雪,夏夜,我不停歇……”他跳着过来抱猫,arancia吓得喵喵喵了好几声钻回了猫爬架上。众人大笑,傅东君不为所动,朝着姜疏横抛了个媚眼:“这一夜,那破旧皇宫的台阶,我忘情滴落的汗水,解开了庆典!”姜疏横好害怕,躲在拿着摄影机的陈碧渠后面也没有逃离毒手,被拽出来逼着跳了个探戈的舞步:“你的心事倒映在我的眉间!放弃的快乐都实现——”聂郁大笑,看姜疏横一脸想死的样子,伸手把他拽了回来。傅东君也不解释,高贵冷艳地轻哼一声,扭到了主唱面前摇曳自己的腰肢:“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宁昭同憋不住了,笑得直锤韩非大腿。简直他妈的活零活现。傅东君还在跳,并且舞步越发纯熟,甩头扭屁股极有律动感,韩璟都笑着欢呼了几声——所以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群魔乱舞的样子。宁昭同举着双手,有点同情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傅东君,跟旁边的女警商量:“那个,能不能让他起来啊,这样看着有点可怜。”“不准放!”领头的二级警督骂了一声,“这小子摇那么疯一看就磕了,回去给他尿检!”此话一出,大家都没憋住,陈承平都快笑成傻逼了。没见过抓捕现场嫌疑人一起笑出声的,二级警督都有点慌了,枪口抬起来:“不许笑!说你呢!不许笑!”此刻音响里还放着“我要送你日不落的爱恋”,女警连忙把音量开到最低,大家强行忍住笑意,陈碧渠把证件掏出来,轻咳一声:“领导你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能看一下逮捕证吗?”竟然还有个警察?二级警督又惊又怒:“摄像机关了!你哪个局的?”喻蓝江不满得要命:“你他妈能把保险拉上吗,走火了你负责?”陈碧渠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自报家门,将证件交给旁边的警察验真:“今晚是跟朋友在一起过年,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劳烦各位大年三十出来抓人,太辛苦了吧。”确认是真的,二级警督真有点困惑了,把逮捕证掏出来:“朋友?宁昭同在哪儿?”“我是,”宁昭同从沙发上站起来,女警看她肚子那么大了,没敢阻止她,但枪口依然抬着,“你好,我是宁昭同。”“你——”二级警督晕头转向。怎么会是个孕妇?陈碧渠看完逮捕证还给他,明白了:“您让经办人说话吧,这里头肯定有误会,就算为孩子计她也不会在这关头涉毒的。”“涉毒?”陈承平惊了,“怎么扯到这种事了?”二级警督有点尴尬,不太情愿地示意后面颇为高大的年轻男人过来:“你说说。”“陈碧渠,”年轻男人没急着解释,先跟他握了一下手,“单存,我们见过。”“是,印象很深,”陈碧渠点头,收回手,“夫人月份不小了,想先请您确认一下,大冬天跑审讯室太折腾了。”单存却没给多少面子:“逮捕证都下了,虽然疑点很大,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大家都是抛下家人出来的,希望你理解。”宁昭同颔首:“没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年三十大家都挺不容易的。所有人都要去吗?”单存看过来:“都跟我们走一趟吧。”“好,大家都配合点,”宁昭同点了头,嘱咐众人:“穿厚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女警放下枪口,问她:“外套在哪里,我给你拿过来。”宁昭同神色温和:“就在房间背后的架子上,多谢。得向您申请一下,我得把猫带着一起走,今天那么多人,见不到我它们得吓坏了。”单存和猫爬架上的酥酥和arancia对视一眼:“好,找个人收拾一下吧。”“姓名。”“陈承平,承担的承,平安的平。”“性别。”“啊?哦,男。”', '')('183 怎么会是个孕妇 (第4/4页)
“年龄。”“四十三了。”“职业。”“现役军人。”女警抬头看他一眼。“单位。”“这个得保密。”男警也抬起头来了。陈承平好像想起什么:“按道理现役军人一律不问单位吧。”男警没说话:“籍贯。”“四川泸州。”“你和嫌疑人是什么关系?”“嫌疑人?到底谁犯事儿了啊?我真没听明白。”男警调整了措辞:“你和宁昭同是什么关系?”“哦,她啊,朋友。”“朋友?什么朋友?”“什么朋友,这你让我怎么形容?”陈承平都有点乐,手握了握凳子上卡着腿的钢筋,“她哥是我下属,我们经常一起吃饭,偶尔出去玩儿。”“她哥是谁?”“就今天给你们开门被按住那哥们儿,傅东君。”女警花了几分钟去确认了一下,对男警点了下头,又问:“他们俩没有血缘吧。”“没有,应该是师兄妹,他们研究生一个导师。后来傅东君当兵,她去国外读博,好几年没见,不过感情还是很好。”“你为什么不在泸州过年?现役军人的假期应该很珍贵吧。”“我跟我爹妈兄弟关系都不好,这些年联系都差不多断了。好多年没回去过了,去年也是在北京过年的。”“你在北京住在哪儿?”“住她家。”“住谁家?”“就刚刚那房子,小宁家。”女警蹙起眉头:“家里住着哪些人?”“小宁前天刚回北京,之前是我、喻蓝江,还有林织羽,回来后林织羽让薛预泽带回去了,当天上午聂郁到家了。”“喻蓝江是谁?”“那个傻逼高个儿,最高的那个,长得像个外国人的。”“林织羽是哪位?”“最漂亮那个,不太高,漂亮得都不好意思细看那个。”“薛预泽?”“那一看就是暴发户的那个,长得细眉细眼腰也很细的。”男警忍着气:“那聂郁呢?”“他好认,一米八左右,脸上就写着正经人。”女警下去确认了一下情况,再次坐回来:“你们今晚在一起做什么?”“一起过年啊,这也问?”“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过年?”“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关系挺好,就凑一起过年了,”陈承平扒了一下头发,“以前我也觉得怪,但想着总比部队里待着有意思,就习惯了。”“你知道宁昭同涉毒的有关情况吗?”“我不相信她会涉毒,她一个孕妇吸什么毒,你看她那气色都不像碰过毒品的。”“除了自己吸食,你是否发现过她有制毒、贩毒的迹象?”“她哪儿来的制毒贩毒的能力,你们背调很清楚吧,她是哲学老师,估计理综里最差的就是化学。”“意思是你没有发现过任何她涉毒的情况。”“她涉什么毒啊,她每天舒心得要命,哪儿用找这口刺激。”……滴水不漏。女警揉了揉眉心:“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宁昭同的?”“你要说认识那可早了去了,她当年要跟聂郁结婚,结婚申请就递我这儿来的。”男警一愣:“你是说,聂郁和宁昭同是夫妻关系。”“我没说啊,我说当年,你们警察怎么也不看看新闻来着,没结成。”女警递来一份资料,低声道:“这个情况已经清楚了,暂时没有结婚,但不能确定有没有实质恋爱关系。”“那宁昭同的孩子是聂郁的吗?”“……”两人抬起头来:“怎么?”陈承平挠了下头:“我还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