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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对面的声音顿了一秒,故作轻松道:“没事,其实公司那边也有事堆着没做……其实没关系,我也不过圣诞节,下一次你有时间再一起吧。”他主动递台阶的懂事样儿几乎看不出从前那个趾高气扬秦大少爷的痕迹了。夏追过意不去,解释道:“是温子言。他刚才为了保护我摔断了手臂,现在在医院,刚缝完针,我走不开。”温子言?秦铄顿了顿,忽然笑了:“那就好。”“什么?”“只要不是不想和我相处就好。”他轻松起来,“你忙得过来吗,要不要我来帮忙?”“不了吧。”她揶揄道,“你来了,他恐怕要气得吃不下饭了。”“这正是我想看见的画面。”夏追忍不住笑。“你们在哪个医院?”“A大第一附属医院。”夏追答了,又问,“你不会真的要来帮忙照顾他吧?”“当然不是。”“那就行。”走到粥铺门口,她笑了笑,“不说了,我去买午饭了。”挂了电话,车载音乐重新响起。秦铄一半因为温子言手断了而幸灾乐祸,一半因为这神经病断只手而已也要占用夏追而气闷。绿灯亮了。他往副驾驶望了眼:那里没有人,只放着个没有logo的牛皮纸袋。笑了声,他掉头了。——他可不会去照顾温子言,但他要去见夏追。夏追给温子言买了粥与几样清淡的小菜,想了想,也给自己买了份充作午饭。推门而入时,温子言面无表情地阖眼休息,样子淡定得看不出他刚经历了骨折和缝针。听见动静,这厮立马能屈能伸地切换到了痛苦模式,长睫虚弱地颤动几下,小声说:“谢谢。”夏追无语。算了。毕竟确实是因她受的伤,夏追懒得拆穿,走过去帮他支好小桌板,将外卖盒的盖子一一打开:“吃饭吧。你刚缝了针,可能没胃口,我只买了粥和小菜,不够的话……不够你自己忍忍吧。”温子言面色苍白地扬起一个微笑:“够了。”“……那你倒是吃啊。”他没说话,低头去看那碗粥,虚虚用左臂去拿勺子,抖得像帕金森病人一样,半勺白粥立马撒在桌上。“……你别装。”夏追站在病床边。“我没有装,麻药过了,有一点疼。”温子言仰头对上她的眼,柔声解释。真的?二人面面相觑,半晌,夏追败下阵来:“行吧,就帮你这一次,晚上你自己吃。”温子言没说话,没反驳也没答应。夏追搬了凳子过来,坐在他左侧。她一手端着外卖纸碗,一手舀了勺粥送到他嘴边。温子言吃了一口,皱眉:“烫。”“得寸进尺了?”夏追气笑了,“烫就自己吹两口,要不然你就自己来吃。”温子言就闭嘴了,乖乖喝粥,夏追夹什么菜他吃什么。他温驯的样子格外具有欺骗性,连她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些许戒备,一勺一勺给粥搅凉了些,顺着边缘舀凉的部分往他嘴中送。那毕竟只剩碗粥,没多久便见底了。温子言由此恨这家粥店的分量如此少。夏追喂完病人,将东西撤了,正想吃自己那份,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人:秦铄。“我出去一下。”她随口通知了一句。“嗯。”温子言乖顺得像家养的猫儿。“秦铄?”接通电话,“干嘛?”“你在住院部吗?”男声的背景音似乎有些嘈杂,“在哪栋楼?”“问这个干嘛?”“我在住院部和门诊大楼中间走廊那里。”秦铄说,“可以下来看我一眼么?”“还真过来照顾温子言啦?”夏追挑眉,往楼下走。温子', '')('174圣诞礼物 (第2/2页)
言的病房在三楼,窗户正对着走廊。她走楼梯,没几分钟便从住院部走了出来。——阳光下,瘦高的青年惹眼十分。秦铄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穿得正式,每次见她前都会特意换套休闲装。今天也是,他穿了厚卫衣配着运动裤,忽略这几年磨炼出来的成熟气质,单从外表来看是妥妥一个优质男大生。夏追叫了他一声,他便笑着迎上来。“你来干嘛?”女孩子仰头问,有点纳闷儿。“来看你一眼。”秦铄上下打量她,确定只有外套脏了,身上没受伤,轻松下来,“你没事就好。”“我没事,是温子言受伤了,缝了几针、手臂骨折了,腿好像也擦破了皮……”“不要说他了。”秦铄打断她,“他怎么样不重要,反正也死不了,我才知道温家的继承人原来是没人管的孤儿,也好意思辛苦你跑上跑下地cao心。”夏追听笑了:“你干嘛,嫉妒啊?”“是啊。”他承认得坦荡,“嫉妒他能占用你这么多时间。”他的眼神没一点玩笑成分,在阳光下清澈得像块琥珀。夏追卡了一下,移开目光,不太自在:“你还真是……”还真是什么,其实她也说不上来。她不想在这问题上多着墨,不经意瞟到青年手中的纸袋:“这是什么?”秦铄由着她转移话题:“圣诞礼物。”“啊?”他把纸袋递到夏追手里,又忸怩起来:“我……我自己准备的,不值钱,可能没那么精致。”听见不值钱,女孩子这才接过了,低头嘀咕道:“我没给你准备礼物。”“你已经送了。”秦铄望着她脑袋上那个小小的发旋,“你肯再和我联系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夏追没搭腔。“你要不要……拆开看看?”他有些犹豫,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是什么?”夏追便配合地将东西拿出来了,展开了,端详片刻,不确定地说,“是毯子吗?”“!”秦铄一下子不说话了。“不是吗?”“是、是围巾。”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自己织的,好像织宽了一点。”……那倒还真没看出来。夏追仔细观察面前这块蓝绿黑混在一团的丑毯子,半晌还是配合道:“其实看起来还可以,你什么时候学会织围巾的?”“就是这几个月。”秦铄没好意思说这已经是他织废了三条才做成的一等品,“那天看你脖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怕你冷,回去就在网上学了一下。”夏追把它叠起来,太厚了,有点费劲,干脆给面子地围到了脖子上。别说,丑且重,但确实是暖和。但她还是诚实地说:“织得很好,下次还是别织了。”“……好吧。”秦铄感到了沮丧,可见她愿意围上自己织的围巾,沮丧又迅速转化成了开心。他扭扭捏捏半晌,硬是将一米八几的个子展现出旧社会小媳妇的风采,仍然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想再和她呆一会儿。他太傻了,和以前一样傻,但是比以前可爱多了。夏追看得好笑,心不知不觉变软下来。“我上去吃午饭了,你也早点走吧。”她从围巾中探出脑袋,眨了眨眼:“要抱一下吗?”“啊?!”“不要就算了。”“要!要啊我没说不……”软软的夏追贴近他的胸膛。秦铄的心脏忘记了跳动,闷闷地难受,疼里却止不住地发甜。这股甜一直到他目送女孩子上楼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时仍然没有消散,甜得太嚣张。“呲啦——”窗杦与玻璃猛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温子言面无表情地收回左手,从窗边走回床上坐下,单手给自己盖好被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