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药池(剧情/本宫用膳后要沐浴,就由你来伺候吧。) (第1/2页)
说是夜间差遣,其实公主下榻的厢房外整夜都有护卫把守,要是夜间闹出些什么幺蛾子动静,代价谁也付不起。但即使是在偏房随时待命,被她命令去做一些最微不足道的事,也是他做梦都难求的恩宠。傍晚。居公公随着一小队精锐,护着安宁的车驾抵达边关驿站。安宁从烘暖的车舆上缓步下来。天空昏暗,淡淡的云在高处浮动着。越靠近塞外,空气就越比皇城要寒冷,她呼出一口白雾,拢了拢身上厚厚的袍子。金枝儿搀扶着她落地,关心道:“殿下,一路颠簸劳顿了。玉体可没有什么不适?”安宁摇头,露出疲倦的神情。“殿下,此地的药汤浴据说很有名,用了许多中原没有的珍奇草药,不但缓疲乏,还可以暖暖身子。要不要吩咐驿承安排今夜沐浴?”“也好。”安宁依旧是少言寡语,抬头望了望沉在夕阳余晖中驿站土黄色的城墙。傍晚的天空让城墙显得饱经沧桑,边关大漠的黄土又让地平线显得遥不可及。她仿佛站在世界的尽头,那些熟悉的人和事,如今都远在天边,被锁在时空的那头了……随即,她看到五彩缤纷的天空中,已经升起一颗嫩嫩的白月亮。晚膳时分。范子雎夹起一小块烤得酥香软嫩,滋滋冒油的羊rou,战战兢兢正要放入口中,捏筷子的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一不小心,羊rou滚落到长桌上,洒了一溜羊油。一时间,整个房间的目光都向他聚集而来。他下意识地望向长桌尽头。安宁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眼睛,果然正直直地指向着他。她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手肘支着织金流苏软垫,以腕支额,正懒懒地望着三个太监给他试菜——或者说,试毒。这是她一日三餐之前都必须要经过的日常环节。而范子雎今天就是那三个公公之中的一个。边关的饮食餐饭和紫云城不可同日而语,少有精细的绿蔬小菜,却有许多碳烤的牛羊rou,骨头汤,烤饼子,干奶酪,和范子雎家乡的菜系很像。可惜,这一桌菜都是为公主一个人准备的,他并不能享用,只能以生命代价为前提,替她尝上一尝。还在御前冒冒失失,夹掉了rou……<', '')('36 药池(剧情/本宫用膳后要沐浴,就由你来伺候吧。) (第2/2页)
/br>她离他如此之近,目光灼灼,使范子雎紧张得像第一次上戏台,真是万分的局促。“……殿下,奴才失礼了……”他跪倒在地,烧红了脸,幸亏隔着脸上的人皮面具才没露馅。安宁似乎毫不在意,淡淡道:“起来,再夹一块。”“……谢殿下。”范子雎拜首,奉命起身,将桌上掉落的rou块收拾干净,又从盘中夹了一块干净烤rou入口。rou上并没有毒,但只洒了盐,鲜则鲜矣,调味却寡淡得很。三位太监试完菜,便一起退下。范子雎心中正万分舍不得,却听见安宁开口道:“小居子。”多亏了之前满打满算三个月的勤奋训练!范子雎立刻反射性地停下了脚步,垂手道:“嗻。”“本宫用膳后要入浴。金枝儿还有别的差事,待会儿就由你来伺候吧。”安宁的心意一向极难揣测,范子雎又是惶惑又是激动,想到花晴筠自出发那天起就再也没有现身过,也不知道是他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还是她看出了蛛丝马迹认出了自己?却也不及细想,应了遵旨,便和两位同僚一起退了出去。他一路心猿意马,刚回到厢房便急匆匆着手做起了准备。沐浴房里,驿承早已下令备好了一池药汤,馥郁的草药香气随着蒸腾的水汽从水面氤氲而上,熏透了洒满浴池的花瓣,驱走了边关夜晚的寒凉。万事俱备,居公公与护卫在门口垂手侍立,等待安宁的到来。公主驾到——心脏噗通,噗通。天已经完全暗了。漫天星空下,安宁换了一身白貂皮裘,将浑身上下裹得光耀似雪团。她脚下踩着一双金色的低靴,身边伴着打灯笼的金枝儿,袅袅婷婷地走来。小居子立刻迎上前去。安宁悠悠朝他伸出手,让他搀扶。她柔嫩的指尖被他燥热粗粝的大手握入掌心。那种感觉难以言喻,他甚至都不敢用力,甚至手腕都在微微地颤抖,但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被毫不犹豫地、紧紧地握住了。金枝儿交待了几点细节,便告退而去。范子雎毕恭毕敬,将安宁搀入里间,护卫在他们身后,阖上了门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