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生死劫(这他生平第一次,从生死一线救回一个人的生命。) (第1/1页)
邈云忽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浑身上下冷汗如瀑,阵阵恶寒,闭上眼痛苦地咬紧了牙关。弥箑有些慌乱,立刻用小手去探师父的额头。烫得他立刻就缩回了手。“师父,就让我,给您解毒吧!”弥箑的眼泪似断线串珠,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他不等师父回答,用袖口胡乱擦去脸上的泪,便强自镇定地取出铜针,又翻找出带来的蜡烛,点燃,将针头凑到火苗顶端。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邈云心中泛起深深的辛酸。却终于点了点头。……一炷香后,有几个弟子来叩门,探望师父的情况。一跨进门槛,就看到弥箑安静地坐在邈云床榻边,对着众人做了个“嘘”的动作。“师父怎么样?”有人轻声问道。好几个人都眼尾泛着红,嗓音也浊浊地拖着鼻音。“药起效了,师父刚睡着。”几个弟子顿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真的?我还以为……”“我也以为师父这次凶多吉少了,刚才那么凶险!”一个师兄凑近,仔细看了看邈云依旧苍白,却开始透出红润的脸色,伸出手为他把脉。片刻后喜形于色道:“没想到,那药竟真的有用!”弥箑看着大家绝处逢生的喜悦脸,终于感觉到一股妥帖的安心。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从生死一线救回一个人的生命。还是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胸腔如有暖流淌过,涌起一股无形却清晰而强烈的自豪。师父是他救回来的!之后的一整天,宗门都沉浸在一种半喜半忧的气氛里。邈云已无性命之忧,却一直没有醒来。晚膳时分,照例聚集了一批弟子,带上白粥和几碟小菜,去探望师父的病情。弥箑去马圈给骏枣铲了屎喂了粮,确认了给骏枣取血的伤口已无大碍,便随同众人一起来看邈云。床榻边,已经提前到了几名大弟子,神情很是凝重。“卢师兄?怎么了,师父可有醒来?”卢冰阑担心地摇头,因为这半天的疲倦心焦,声音有些沙哑:“师父的毒已解了,只是……高烧一直没有退。”“会不会……是伤口感染了?”野生的毒蛇,除了毒,还带着许多病原体,极有可能是当时清创时,山中条件有限,没能清洁彻底。“一时半会儿,还不好判断。”“再等等吧,也许师父明日一早就退烧了呢。”翌日。邈云醒来了几次,但都迷迷糊糊的,嗓子疼得声线都粗哑了,自然也没有胃口。白粥被人撤了下去,几个徒弟合力,只勉强喂进几口退烧的药汁。额头还是烫得惊人,情况并没有一丝好转。伤口真的被感染了。整个房间一直飘着药香。小灶上熬的药一壶一壶地换,药渣堆成了小山,药汤却是倒掉的多,喂进去的少。这样下去,好像不行。第三日,宗门上下人心惶惶,弟子们又聚在一起会诊。大伙儿商量斟酌了许久,拟出一张药方。明知道药汁的作用有限,可至少能让人感到踏实。否则,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能消解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的不安。弥萐也看了方子。结论是不愧是师父掌管的宗门,师兄们身怀绝技各显神通,方圆百里最好的医馆,都不可能做得更好了。但他必须尽快想到更好的办法。第四日早晨。邈云没有醒转。高烧三天三夜,他陷入了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