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睡了午觉,宁夏从炕上爬了起来。
喝过姜水,又出了一身汗,她的身子轻快多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宁冬去上学了,大花连带那两只小鸡仔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被他藏哪儿了。
于桂芬去地里干活,宁夏换了身单薄的衣衫,把头发都扎在脑后。
她从家里翻出个草帽,把裤腿都绑起来,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拿了镰刀,背上竹篓就往后山走去。
宁夏从小在山里长大,知道山里的好东西可太多了。
新鲜的菌子干菇,甜脆的竹笋,遍地跑的野味还有各种草药……
自从前些年有人被野兽伤了后,村长就明令禁止大家再进山捕猎,而现在家家都有责任田,吃穿渐渐不愁,也很少再有人进山冒险了。
宁夏打算去山里采点草药明天去镇上卖,她上辈子知道有一种草药叫绞股篮,大山里随处可见这玩意儿。
绞股蓝有益气健脾,清热解毒的作用,大家初时都不认识,只以为是山里杂乱生长的野草。
宁夏记得在这前不久,国家正式把绞股蓝收进了药典,药店大肆收购,趁现在还没人认得这玩意儿,她多采一些,倒是能挣一笔快钱。
从她家到后山,要穿过大半个村子。
此时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村里人午睡的午睡,去地里的去地里,都没什么人。
周围蝉鸣阵阵,宁夏刚背着竹篓走过村水井处,就看到旁边大槐树底下,聚集了一堆或站或蹲,衣服穿的歪七扭八,剃着刺头抽着烟的年轻后生们。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正在热烈的说着什么,中间簇拥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那人漫不经心的倚在大树上,穿着件军绿色的二股肩背心,身材修长精壮,露出手臂上彪悍的腱子肉。
他嘴里叼着根烟,一张脸浓眉俊目,英俊的就像要发光似的,但那微挑的嘴角竟似带了一丝阴狠邪气,随便扫一眼都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旁边一个后生正问,“斌哥,你这次复员回来有啥打算?反正不管你干啥,只要你吩咐一声,兄弟们豁出命都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