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听到这话气坏了,顺手夺过那二百元钱说:“太霸道了,你做梦哩!你给谁耍横,我问你是屎壳螂戴铜铃——准哪一国战马?”
那何泉看到孙青敢和他硬顶硬,顺手就抓住了孙青的脖领子,我心里本来就感觉不会这么顺溜的。最后孙青给船夫的钱是按江湖规矩走的,这个我们虽然刚出道,但是都知道这个道理,这叫鬼不走干路。我看这个家伙闹腾就赶紧上去想拉开劝架。谁知道我一拉他们,这个何泉就抬腿猛力蹬了我一脚,我没注意一下子让他蹬出几步远,摔了个仰八叉。顿时我也恼羞成怒地要拼命了。这个家伙在蹬我一脚的同时也大喊一声:“大家都来,这些家伙不听说!都给我往死得打!打!”
船上的船夫总共有十多个人,听到这个何泉的呼喊都顾不得固定船揽,忽地一下围拢上来,有的家伙顺手拿起船桨和木棒,一个个吆喝喊叫着:“打!打!敢在这里闹事,他妈的活腻歪了。不听话就往死的打!”
过去有句古语说得好,车夫船夫无罪都该杀头。他们常常是欺辱软的怕硬的,他们仗着自己人多,一个个又都是肥吃海喝地腰圆体壮。看着我们总共也就五个人,我们因为“工作”的需要,一个个看起来比那顺民还顺民,脑子比景德镇的瓷器还“瓷”,比傻逼还傻一赔,简直就是窝囊傻逼集团。所以这些世俗的船夫就没把我们往眼里去,心里光想着今天发个小财,下了我们今天的不正当收入,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窝囊集团会是他们的克星。
他们不知道我们哪一个不是困在泥潭里的老鳖,咬住酸枣树的刺拐拐都当救命的宝贝不会松口。今天到手的这些钱用处大了去了,就是打不过这些船工都要拼命。
尤其是我让这充满阴谋的家伙踹这么一脚也窝火,拼了。我慌忙爬起身来准备报复,一个家伙手拿木棒冲到我的跟前,他看我急忙往起爬,就高高抡起木棒朝我的脑袋上砸了下来,我慌忙用胳膊挡了一下,顿时胳膊一阵火烧火燎地剧痛。我气坏了,真真的倒霉,还没开仗让我先着了一臭脚,弄了个特别难看的仰八叉,就这还不够再吃一大棒。他妈的你亲爹难道是美国人,咋就那么横。我也够倒霉的,没碰到对手的身体先让人家打得废了武功,明显的就要没还手的劲儿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家伙又抡起棒子,第二下又要砸来,我急忙翻滚着飞起一脚向对方的裤裆踢去,管他出手黑不黑,顾不得道义了。这个家伙顿时扔了棒子,脸色发白双手捂住命根子痛苦地蹲在了地上,我又气又恨,爬起来挥起右拳就招呼到这丫的腮帮子上。
放倒这个家伙,我抬头向船上看看,好家伙,我们的人每个对面都是两三个,我顺手操起对手掉在地上的木棒扑向孙青对面的那几个,这木棒要么打脑袋要么打小腿的迎面骨,我恼急了,扑上去就照面对孙青的那个家伙脑袋上砸了一下,他受到我的偷袭,只那么一下就歪歪扭扭地躺倒在船上。那两个看到同伙倒地,满脑袋流血,回头惊恐地看我,孙青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用起了摔跤里的千斤坠,伸出腿用胳膊盘住一个家伙的脖子,一下给扔到几米远的货物堆里。那一个反应也不赖,看看剩下自己一个人对付我俩个,就慌忙哇哇叫着跑了。我两个赶紧去帮其他几个,就在这档口,一个船夫突然对打在一起的我们狂喊起来:
“都不要打啦!船跑了,船跑了!赶紧摇船。赶紧控制船!船跑了!”
我往水面一瞅,好家伙!光顾着打架,船都跑到河中央去啦。渭河的水面看着是慢悠悠的,风平浪静的。可实际上呢,我们都晓得这平静的水面下水流那叫一个急啊,就跟我们关中人的性子一样,看着好像憨憨的、傻傻的,没啥心眼儿,可你要是真把他惹毛了,那结果能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愣头青,说不定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一般会水性的人在这渭河里面玩水注定要玩完。大家停住手向四周一看彻底坏了,木船颠簸着失去控制,顺流而下慢慢增加了速度,它越来越快。一会儿撞一下南岸,一会儿撞一下北岸。我们知道这回乱子闯大了。这里往东的下游有军队修的一座浮桥,那里每天都有坦克来来往往经过,还有大卡车拉着大炮来来往往,如果这条船失去控制撞向那个浮桥,把解放军的坦克撞到水里面去了,或者把几门大炮撞到水里面去了。
你想想,那个后果你想想?不用说我们,连船工一个都跑不掉。就是谁跑到石头缝里最后也要全部抓回来,统统给枪毙了,最轻的一辈子都要蹲大狱那是没得说。这会儿船工都停止了打架,一个个慌里慌张地抓起自己该干的事情忙乎起来。我们几个傻傻地站在船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船工们奋力地划橹还是控制不住船,船老大急了向我们喊道:“赶紧帮忙摇橹!你们几个赶紧来帮忙啊!”
他们几个船工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昏头昏脑,有气无力地抓住橹子摇着,因为刚打完架好多人都有伤,那橹子上面红红的全是血。我们这边受伤的三个,就孙青和赵镇平看着好好的,我们忍着痛去帮忙,就这会儿大船已经跑出有好几里路了。船老大看到前面往北河流有拐弯的地方,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而专注。他立刻招呼全船的人用力往北面河湾里靠,声音洪亮而坚定。全船的人都紧张地忙碌起来,他们齐心协力,努力将船驶向河湾。靠近河湾时,船缓缓停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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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时,船老大发现还没有人下去固定绳索。他心急如焚,急忙大喊道:"谁上岸去固定绳索!快!"可是,时间紧迫,却无人响应。慢慢地,船开始再次移动,冲向河道中间,并继续向东疾驰而去。它似乎被水流的力量所驱使,速度越来越快。前方又出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船老大紧张地指挥大家往南岸靠。然而,这一次,情况变得更加危险。不知是船速过快还是其他原因,船首突然翘起,仿佛要翻过身来。我们惊恐万分,紧紧抓住脚下的木板,不敢稍有松懈。眨眼间,船尾在水的强大冲击力下逐渐翘起并恢复平衡,但船身却发生了逆转。原本在后方的船头现在跑到了前面,而船尾则变成了后端。就这样,船在水中摇摇晃晃,缓缓地向下游漂去。船老大声嘶力竭地对着大家喊道:"不要慌张!站稳了,千万别掉进河里!听我指挥!"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决心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前面又有一个大的河湾,船老大站在船头大声吼道:“前方河湾,快摇撸靠岸!”他指挥大家慌忙使劲摇橹,想把船停进湾内。
经过大家努力,船终于停在了湾内。这时船老大冲何泉喊了一嗓子:“何泉,你狗日的刚才打架跑到迓达去了?你现在给我下去给岸上打个桩,把船固定住。”
何泉听后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转头看向远方的河岸,脸上露出些许犹豫和不情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