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人家真有本事,真有钱。好家伙谁家有一万元那国家都表彰奖励什么的,这个人居然输掉几万块,妈妈呀!厉害!简直不是人都成了神咧!孙青看车上没有人再陪自己玩了就收拾了摊子。热情地和这几个输掉钱的土包子胡侃起来。搞好匪民关系是必须的。
我们轻轻松松就到了盛产苹果的白水县,这时候才中午一点多呢。赵镇平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笑着说:“现在才一点多,咱们继续往北去黄陵县吧。难业,你把多余的钱带上,路上不管遇到啥情况都别掺和。要是在路上弄到钱了,三军你负责转给难业哈。这样就算出了事也不怕啦,苏宁你听哥说:要是碰到麻烦事,不管别人说啥,你都别承认和我们是一伙的,就说不认识,一定要这么说,懂了吧!你个小姑娘家的,被公安局抓住可就不好了。”苏宁拍着胸脯说:“知道啦,我知道该咋说,就算枪顶在头上我也不怕。昨天孙青哥都跟我讲清楚啦。我都记住了,我才不怕呢!”
商量完我们大家就去坐上开往黄陵县的长途客车。这一节的路况很不好,孙青展开局面后车子把他颠得倒在地上滚了好多回,总是引得车上的旅客哄然大笑。但是路况不好车子开的慢,旅客们很是无聊,大家伙都看孙青的表演,没一会好几个旅客就叫孙青套住了。温三军转到我跟前随手把弄到的钱神不知鬼不觉地递给了过来,我把它藏在最保险的地方。
又是一个平安夜、吉祥天,我们顺利到达黄陵县。登记好旅馆大家出来心情愉悦地吃顿饭,回到旅馆苏宁看到我们几个的衣服脏了,叫我们脱了她从外面买来洗衣粉给我们洗衣服。我们几个坐在床上打起牌,如果每天都像这样的日子那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就是最幸福的日子,比当县长都美。
到了第二天,我们继续踏上北上的旅途,目标直指延安。坐在大客车里,表演还未开始,就有几个贼头贼脑、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了上来。他们毫不客气地开始“工作”,那并不高明的手笨拙地伸向一个坐在离车门口不远的旅客的口袋。而这位旅客,正是赵镇平。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琢磨着,以毒攻毒,让领头的去对付领头的,肯定很有趣。于是,我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只管看好戏就行。赵镇平当然也察觉到了那只伸向自己口袋的手,心中暗想,这简直就是明抢啊!他迅速出手,用小擒拿术巧妙地抓住那只手指头,然后温柔地往上一掰。刹那间,那个家伙疼得大喊大叫起来:“哎呀!哎呀!断了,我的手快断了,你放开我的手!”赵镇平猛地睁开他那双迷人的电眼,严肃地说道:“放手?你的手怎么会跑到这里呢?”
就在这时,赵镇平身后的几个毛贼的同伙,纷纷从身上掏出明晃晃的刀子,对着赵镇平恶狠狠地喊道:“你快放开,不然今天非得弄残你不可!”赵镇平完全不理会这几个毛贼的威胁,反而朝着前面的司机师傅大喊道:“司机师父,请您立刻停车,我要把这些垃圾扔下去。”司机师傅听后,立刻踩刹车将大客车停下。
大客车停稳后,赵镇平转头看向那两个毛贼,语气严厉地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如果不乖乖听话,我马上就折断他的手,让他这辈子再也无法偷窃他人财物。赶紧给我下去!快点!”那两个毛贼一听,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赵镇平真的伤害他们的同伴,于是赶忙跳下车去。
赵镇平站起身来,用力抓住那个毛贼的手,拖着他走到车门边,然后一脚将其踹了出去,并对司机师傅喊道:“师父,可以开车了。”说完便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整个车厢内一片寂静,乘客们都被赵镇平的勇敢行为所震撼,纷纷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大客车关上车门又跑了起来,这趟车是开往洛川县县城的长途客车。赵镇平处理完小偷的事情后就给孙青使个眼色,意思是等一会在开始开场。孙青闭住眼睛养起了神,等车上的旅客从刚才的惊恐状态下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孙青摆开摊子用力表演起来,他一边用双手熟练地洗牌、发牌,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这位大哥,来玩一把,五块十块不嫌少,五十一百不算多!”但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有一个人上钩,大家看到这个情况,都更加卖力的表演起来。有的负责敲边鼓,有的负责当托儿,还有的负责望风……可即使这样,也没能吸引到任何乘客参与。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车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透过摇晃的车窗看去,这里的土地呈现出一片荒凉干旱的景象。突兀的黄土高坡连绵起伏,仿佛是大地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干燥的风卷起阵阵尘土,形成一片片迷蒙的黄雾。孙青则像秋天的茄子让霜打了一样,焉巴巴地歪坐在座位上。我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那片荒芜的土地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这片土地,曾经孕育了多少生命,如今却显得如此贫瘠和寂寥。
到了县城我们去吃这里有名的羊肉面,吃完饭大家在这小不点的县城溜达着找了个旅馆。没地方去玩去,大家都坐在房间内谝开闲传,大家一致认为这行当主要是凭运气,自己各方面做的再好,运气不好那啥都不顶,来到陕北这一块看样子安全问题比较好,这里的警察还没见过我们玩三张牌的这些捣乱分子,他们没准也想看个稀奇。这里的痞子更不敢欺负外地的游民,知道外来的和尚那经念得呱呱叫,比他们这些老土念叨地响得多,要是比装神弄鬼作法祷告,那他们更不是对手。但凡外来的和尚那法力必定无边,任谁一个当地能人碰到我们都哆哆嗦嗦的。所以他们只要看见外地来的家伙都远远地看着,一下也不敢捣乱。
我们商量着就准备继续往北,过一天就可以到达革命圣地延安。那里是我们每个人都非常向往的地方,宝塔山、延河、毛主席故居,这些我们从小就非常敬慕的圣地,这让人想想就激动万分,我们就要见到了,就要见到我们心中的圣地。每个人心里都想着一定要朝觐这些最是神圣伟大的地方。
孙青说:“大家跑车觉得累成本高,这里的集市也可以,看样子会更安全,估计收入会低一些。这里的人看样子没有人知道这玩意违法。派出所逮住了它也罚不了几个钱,不是三百就是五百。不像咱们那里的派出所都是没良心鬼,开口就是几千。把人往死地罚!”
孙青说完大家马上就有赞成的,每个人都明白风险越小越好,哪怕收入低一些都没什么!最怕的还是派出所。抓住了往死里打还能忍受,关键是罚钱那玩意受不了,上次电焊把眼睛扑了都是坏事情中的好事情,最后平身而退没罚钱。以后再也不会碰到这样的好事情了。人的好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最好别和派出所碰面。
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家伙早早起来就出发了。走在去汽车站的路上,赵镇平偷偷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暗示我走慢点他有话要对我说,我就磨叽着和他走到大家的后面,跟大家拉开一段距离后,赵镇平压低声音对我说:“难业,我今天感觉有些不太好。”我说:“咋样不好?”赵镇平答: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心神惶惶不宁的。你一会给苏宁三百块钱让她拿着,我们遇到麻烦事跑散了,她一个女娃娃没办法活。给她装些钱跑散了她不至于掉进火坑。你一会给她钱还要引导她一下,让她知道没有咱们的时候怎样生活,比如在渭南贩个菜或者衣服什么的!那没准还要发达。我实际想咱们跑完这回就不带她了,咱们破罐子破摔,人家女娃你看人长得漂亮心底也善良,不应该跟咱们冒险。三百块钱不少了,够她做小生意的本钱了。以后大家有意见你就说是我的主意。就这样,今天尽量小心点。一会上了车玩的时间要短,不管上钱不上钱尽量快速结束战斗。一会你给孙青说说今天就是这样的安排。”
实际过后,我心中暗自惊叹,赵镇平的第六感觉竟是如此敏锐。原来,他心中感觉不好,是因为家中发生了重大变故。家人不断念叨着让他尽快回去,这让他的内心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身处江湖,他难免会担心我们是否会遭遇不幸。然而,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他必须带领大家继续冒险前行,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安,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