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军遍体鳞伤还没休养好,刚才因为用力过猛,这会儿脸色蜡黄蜡黄的抱住脑袋坐在水泥地板上小声的呻吟。我们大家看了心里都非常难过。赵镇平偷偷拉了我一把小声说:“叫何福厚去附近看看,先登记个旅馆把三军带去休息。”
我给何福厚使了个眼色,走出去到了外面我给他一百块钱说:“你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干净、宁静的旅馆给大家先定了,然后回来把三军先带去休息。你看他那个样子叫人难受,别忘了买一些好吃的带上,给三军吃好。”何福厚满口答应着去了。
我慢慢返回手术室,心中想着西安的小痞子这么凶残,这好像到了原始社会一般,在大街上就敢拿个砍刀随便砍人,还不是吓唬人。这李延东要是不用胳膊挡那么一下,还不把脑袋给砍下来。太凶恶了,这里的警察他妈的都干什么去了。如果要是这样我们这帮子人在这里反而有市场,这就像过去的大上海滩一样,任何人只要不怕死,有个好脑袋、好身手创一片蓝天是有可能的。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到了手术室外。就在这时,李延东的家属们也赶到了医院。他们来得真够快的!只见李延东的父母亲和哥哥都到了。
李爸爸已经了解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原来,他和刚才打电话的那位老爷子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彼此认识。而这位老爷子姓牛,也是红旗机械厂的老职工。如今,受伤的李延东接替了父亲的职位,同样在红旗厂工作。
牛师父已经向李延东的爸爸详细说明了情况,告诉他们我们不仅成功制服了凶手,还将李延东及时送往医院救治,并垫付了住院费用。李爸爸紧紧握住赵平镇和孙西往的手,表示感激之情。他承诺等明天早上再归还我们的钱。赵平镇微笑着回应道:“您的儿子真是个勇敢的人,我们帮助他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明天早上还钱完全没问题,毕竟今晚我们也无法离开这里。”
就在此时,公安局的干警匆匆赶到。他们带来的第一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那个小偷已经被人打死了。尽管我们心中早已有了些许预感,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依旧如遭重击。毕竟,我们亲手结束了一条生命,而这条人命是我们夺走的。众人的心情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我努力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切勿慌张。倘若公安局前来询问情况,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毕竟,公安局未能维护好此地的治安秩序,理应承担责任。而且,牛老爷子的儿子还在省政府担任重要职务。想到这些,我的心境略微平静了一些。我凑近大家压低嗓音说道:“待会儿公安局若要问话,你们任何人都不得开口,一切由我一人应对。他们在此谈话,我们尽量远离。能溜走就尽快脱身吧。”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明白。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逐渐远离手术室门口。
公安局的刑警一共来了三个人,他们首先询问牛师父,牛师父详细给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打小偷的是愤怒的全车人,大家伙都动手打了小偷,然后用手指着我们说就是这几个小伙子帮助李延东住的院,垫的钱。刑警们听完向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一个刑警瞪起他那虎眼,用严厉的口气喝道:“你们过来!”
我们几个听到这样的口气顿时感觉很不舒服,没有动。孙西往见了警察就哆嗦,听到刑警的呵斥声脚下不由自己的就慢慢的向外走去。赵镇平压低声音重重地说:“老孙!”
孙西往回过头来看看我们没动,赶紧走了回来。那些警察看到我们没动窝,显然有些生气,另一个刑警又喝到:“叫你们过来你们没听到,过来!”
我们不但没动,反而脸都转过去连看他们都懒得看了。那几个警察看见我们不理,他们生气地走了过来。用更加严厉的声音说道:“你们几个是要干什么?嗯!我看你们就不是好人!走!去我们队部。”我转过身微微笑着开口说道;“哎呀!呀!首长!不知道你们是叫我们。我还以为你们叫狗哩!罪过!罪过!”那个刑警说道;“不是叫你们是叫谁,你们这边还有谁!”
我压下火气愤恨地说:“我以为你叫狗哩!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开口就那么生硬地乱喊乱叫,我们是罪犯,是不是!为什么要听你们说话。你们还看我们不是好人,还要带到你们队部,走!谁要不把我们带去都是狗日的!”
我瞪起眼睛恨恨地对他们说。这几个刑警没想到我是这样的态度,一下子僵到那里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拉我们走还是怎么办,我不能放过教训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民公仆的机会,又对他们说道:“西安的小偷这么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在人密广众的公交车上手拿砍刀随便砍人,你们干什么去了?嗯!干什么去了?我们外地人来坐车碰到这样的情况难道不应该管,不应该抓小偷,不应该把受伤的群众送到医院来抢救。还要抓我们,你们是嫌我们抢了你们的工作,救了好人,把我们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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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到这里越来越生气,抓起孙西往和赵镇平就说:“走!到刑警队走!我不信西安的刑警队专门收拾见义勇为的人,专门收拾外地人,专门收拾学习雷锋的人。这小偷为什么这么猖狂,原来刑警队就是保护伞。这里还是中国的土地不是,这里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人就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我们是华阴县人,我来这里是看我三姨夫来了,他在省政府上班。不要把我们当成乡下人来收拾。我们给被害者垫钱错到那里了,你说我们是坏人,大声胡乱呵斥我们,我们犯了那条国法了!你们说犯了那条国法了?”我说完放开抓住孙西往和赵镇平的手,又伸手抓住那个说我们看着不像好人的刑警领口质问着。
这帮平时作威作福的警察没见过这个阵势,蒙了。那个领头的刑警看到我情绪高涨,说话有理有据又言辞犀利知道坏了。赶忙给我赔不是,我松开手告诉他们今天这事情没完,我要叫记者,我西安有同学是报社的。我要弄清楚西安的警察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为谁服务的。我把今天他们几个对我们不礼貌的行为,胡搅蛮缠上升到了社会问题、责任问题和政治问题。几个刑警看到我说到这里更加迷瞪了。这不得了了,如果任由我折腾下去,自己的饭碗子能不能保住成了问题,何况我还有那个子虚乌有的在政府上班的三姨夫。这会儿几个刑警像小鸡啄米的样子,不断给我点头作揖做检讨。
人急了一般更容易犯错误说错话,一个刑警又强辩着给我说:“每个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机关破案的义务,都有回答公安机关提问的义务。我喊你们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