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走了
窗外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明明才过去了一晚上,可秦舒窈却觉得自己经历了万水千山,格外疲惫。
原本她打算与裴落樱先行回家休息,让陈启澜在医院好好养伤,奈何男人像是一头犟驴,说什么都要跟着她们一起回去。
秦舒窈找来昨晚给她处理伤口的女医生,希望她能用医生的威严让陈启澜留在医院。
谁知这位女医生不按常理出牌。
“那就回去呗,下午来医院打针就行!”
秦舒窈一个趔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不是,您就不怕他私自离开医院出了事,回头追究医院和医生的责任。”
女医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秦舒窈。
“追究我们的责任?要干什么?碰瓷儿吗?讹人吗?你见过有人敢胆大包天讹诈军区医院吗?”
她拍了拍秦舒窈的肩膀。
“也就是在后方,他这点小伤还叽叽歪歪住院打针,这要搁前线,上午缝合完伤口,下午他就继续扛枪打仗了!”
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一波又一波的重伤员被送到野战医院,所谓的制度与流程都会被医生置之脑后。
甚至最紧急的时候,连麻醉药都来不及用,直接就操起手术刀救命了。
可就算如此,战地医生们依然跑不赢死神,依然在拼尽全力后眼睁睁看着年轻的战士们停止了呼吸。
这位女医生刚从前线回来没多久,她时常在半夜惊醒,泪水打湿了枕头。
看着秦舒窈与陈启澜十指交握,女医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