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面的喇叭里喊的是“无论你们是谁”,但这满口正宗地道的乌语却怎么听、怎么刺耳。
若非有所针对,提前准备而来,现在这一口乌语劝降喊的,那只怕是邪了门。
背靠墙根而坐的“灰狼”不知在想什么,也说不出话。
一旁的队员们早已是死的死、伤的伤,身上没挂彩还完好无缺的,也基本都在陷阱和背叛的双重打击下斗志寥寥。
曾经的亚速以极端的狂热而出名,即便是在正规军成建制投降之后,这帮人也依旧能坚守在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墓穴里死扛到最后一刻。
但正如一切情绪都有源头一样,极端的狂热也有其赖以生存的必须土壤。
当民族情结不在,曾经的信仰无论对错好坏一并崩塌。
极端的狂热自然就会成无根的浮萍,化作历史的尘埃烟消云散。
这样的事在人类文明史上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只不过如今的亚速再次给现代人生动地上了一课,也就仅此而已。
本就是亚速老营一份子的“灰狼”当然明白这一切,明白曾经那份狂热的源头可不是未来科技,更不是潦草一纸协议后给公司卖命求存。
看了一眼依旧杳无音信、不见回复的右小臂上单兵信息化终端,最后的希望也基本破灭的“灰狼”不禁长叹一气。
“都——自己做决定吧,突围已无希望,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任何一个人战斗到最后一刻,我相信你们起初也不是因为这个而跟公司签协议的。”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用管我。从现在开始起,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第一责任人,对自己负责就好,也一定要对自己负责才是。”
“灰狼”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却是没几个能料想到的,基本有一个算一个都当场听愣住了。
很快,在反应过来“灰狼”此言意味着什么后,第一个带有强烈情绪的反对者便公开跳了出来。
“怎么可以这样?疯了吗?绝对不可以!”
“马里乌波尔的事你们难道都忘了吗?多少我们的人都死在了俄国人手里,亚速,尤其是亚速!俄国人对每一个亚速都深恶痛绝,被他们杀死在马里乌波尔的亚速尸体数以吨计!现在怎么还敢说投降!?”
“嘿,冷静点,小子!起码俄国人到最后没杀光所有亚速,不还是给了你一条活路吗?就算是最后进到战俘营里,不还是把你给放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