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瓦列里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未成年孩子,惶惶不安而又孤零零一人地坐在空荡荡的会面室里,眼神中流露出的除了对家人的思念就只剩下慌张。
在最终的答案出炉之前,周正还不想这么早就去见这个现在来看,还不一定会被自己最终留用的人。
但周正也确实不想错过即将到来的会见场面,到底要亲眼看看这个能被杜克看中的“好苗子”,究竟是个怎样的货色。
于是,周正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即隔着某些审讯室里会比较常见到的那种单向透明玻璃,把不可视的一面留给瓦列里,把可视的一面留给自己,实现单方面的可视化透明。
如今的周正就隔着这么一扇玻璃,安稳地坐在会面室的另一头,与身旁的杜克一起注视着椅子上的瓦列里,静候那即将到来的时刻。
“你真的那么确信他会选择你所设想的道路,真的愿意加入我们?”
“不,并不确信。”
对周正的问题回答的应声干脆,却并非最终答案,仍有话要说的杜克继续缓缓开口。
“我只是坚信他会选择复仇,会选择向那些毁了他的信仰、荣耀、曾经拥有和珍视的一切,还在长达的10年里把他像最下贱的狗一样耍着玩的渣滓们复仇。”
“只要他这么选,那么我们就是他复仇道路上最合适的伙伴,以至于没有之一,事实上他根本没得选。”
“呼——”
虽然早料到杜克会这么讲,但闻听此言的周正仍然倍感唏嘘。
瓦列里尚且有机会可以选择接下来怎么走,有机会按自己的意愿去选择是否复仇。
那其他人呢?
太多太多的人都像瓦列里这样,被买办集团利用到死,稀里糊涂地死在了事实上的斯拉夫人内战当中。
而那些罪魁祸首如今还在拼命地给口袋里捞钱,用包装出来的“反侵略战争”大义行苟且肮脏之事。
抓了一波又一波的壮丁送上前线,字面意思上的用人头来置换个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