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蝼蚁 (第1/2页)
巨蛇缠身,仿佛就是瞬息之间的事,冰凉的触感从脚踝瞬间延伸到盆骨,宁希澄倒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他不会御蛇,但是他很清楚,这条缠住他的蛇只需要再用力一点,就能绞断他的骨头。“等等!”“我还有遗言要说!”宁希澄不肯放弃生的希望,死死盯着走过来的宁明宸,试图用眼神打动这个同父兄弟,含泪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依稀记得这是凡俗界的故事,某个哥哥要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时,弟弟在七步之内作诗,后来好像成功感动了哥哥?宁希澄热泪盈眶,道:“我们两个毕竟是同父的、亲兄弟啊!”宁明宸本就是邪魅狂狷的长相,又比他高了一个头,抱着胳膊站在他面前,一副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样子,重复道:“亲兄弟?”“虽然我没有你高,也没有你帅,但确实是啊!”宁希澄蠕动两下,努力靠近对方,仰起头,试图让他看清楚自己眼中的真诚,道:“你真的忍心,用自己的亲人去喂蛇吗?”“别打感情牌了,我不吃这一套。”宁明宸说完,抬手扔给他一个笛子,道:“吹吧。”“吹什么?”宁希澄费力地将笛子拿进手里,一脸懵逼,正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缠住他下半身的巨蛇开始动了,一点一点地往上缠绕。他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连忙道:“管管你的蛇,这、这怎么往上爬了?”“本来还想多陪你玩几天呢,御兽宗传来消息,要我明天回去,所以,今晚是你最后的机会。”宁明宸说话时,并没有看他,很是桀骜霸道地微昂下巴,望向天际,淡淡道:“要么御蛇,要么喂蛇。”“凭什么呀?”宁希澄试图挣扎,然而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宁明宸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而巨蛇已经缠到了他的腰间,越收越紧,再往上,他就没法呼吸了。没办法。他脑中闪过以前听过的传说志异,主角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爆发力量,说不定,说不定他也可以呢?宁希澄终于横笛于唇前,一口气吹下去。“呜呜呜……”宁明宸眉头一皱,低下头,看向这个同父弟弟的眼神,', '')('生如蝼蚁 (第2/2页)
仿佛在看什么垃圾,冷笑一声:“看来你是决定要喂蛇了?”“我是真吹不出来!”宁希澄崩溃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道:“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天才,可以在最紧急的情况下爆发力量吗?大部分普通人在紧急的情况下就死了!你懂不懂?”他爹的。为什么都是一个爹,宁明宸就跟开了挂似的,他就跟世界背景板一样普通?“唉。”“我还以为被宁叹那个老家伙挂在嘴边夸赞的优秀血脉,是什么呢,原来是个普通人啊。”“真是叫我失望。”宁明宸不加掩饰地嫌弃道。宁希澄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死亡的阴影笼罩到眼前,他翻着白眼,声音微弱:“上一代,上上代做的孽,关我屁事啊?你放过我。”宁叹是两人的祖父。真是作孽。要不是宁叹嫌弃岐子薇是合欢宗出身,把这个儿媳妇打伤扔到凡俗界,又把宁明宸过继给侄子,又逼宁翼跟安如泉成亲,生出了宁希澄。哪会有这乱七八糟的血脉关系?宁叹死了,恩怨未解。宁翼恨父亲逼婚,连带着恨屋及乌,厌恶宁希澄。宁明宸小时候被爷爷宁叹嘲讽肯定不如宁希澄,现在就杀过来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宁希澄脖间青筋爆出,双目赤红,费力说完这句话后,已经接近意识模糊,并不算长的十九年人生经历走马灯般从眼前闪过,也没什么特别值得记忆的。爹不疼,娘不爱。没天赋,没奇遇。他也没想当什么世界的主角,他只是想安安静静活下去而已,他还有好几个兼职在忘剑宗,说好了留着等他回去做呢。他怎么就,死了?视线最后落在宁明宸身上,这个跟他异母同父的哥哥,对他没有丝毫怜悯,眼里只有看见垃圾被处理的冷漠。生如蝼蚁。下辈子不想来这个世界了。“宁希澄,你死都不肯喝我的萱草汤?”惊讶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宁希澄大脑缺氧,甚至分辨不出这是谁在说话,只凭着最后的求生本能,嘴唇翕动,努力发声:“我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