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沉声喝,陌生的气息迎面袭来时,饶是甄泠朵再不谙世事,也明白可能会发生什么。
而那一刹那间,甄泠朵也着实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是倏然想到了先前员外干脆利落地允许她提前支取了薪酬。
如今看来,这一切分明是他早便计划好的。
“你不是说,要你做什么都行吗?”
等冷不丁听到那人不无轻蔑地拿甄泠朵先前承诺过的话来噎人,当事人显然只剩下无尽的后悔。
可如今就算再悔不当初,也终究是枉然。
毕竟,那时的甄泠朵一心只想着要尽快筹措银钱,至于旁的,显然并不能顾及多少。再者,这世间的人总不至于将好坏全数干脆利落地写在脸上。纵是甄泠朵有心想要规避,十之八九也不可能全然看得真切。
换句话说,现如今甄泠朵所经历的一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注定的。
无非是她能否甘心承受而已。
显然,她是不愿意的。
“员外,您无论交代我任何事,甄泠朵都会竭尽全力,但绝不是委身。”
甄泠朵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些喘息的机会,兀自正色道。
且不说此时的她满心满眼都只剩下那书生一人,纵仍是从前那被退婚的模样,甄泠朵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给人伏低做小。尤其是在这样的人家里。
“有什么区别呢?从了我,你才能从那穷乡僻壤里出来。”
饶是甄泠朵说的掷地有声,李员外却仍不以为意,他神色轻慢,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
甄泠朵虽力气不足,但亏的是从前那些年漫山遍野跑惯了,倒也练就了一副好嗓子。等甄泠朵扯着嗓子喊起来,李员外自也忙不迭乱了心神。
诚然,他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想着对甄泠朵上下其手。但李家本也是人多眼杂,既是这丫头不肯轻易顺从,他当然也得顾念着自己的脸面。
殊不知,甄泠朵接连的厉声呼喊,其本质上也不过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