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自那日以猎物为甄家解围后,宋珩就成了她家常客。
就连事发时没能亲眼瞧着的外乡人,也能品咂出宋珩的意思,甄家人又岂会不知。
可架不住,甄泠朵却是抵死不从。
她倒并非是将宋珩拒之门外,可每次见到那宋珩递过来的礼却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一会儿是煞有介事地提醒他要以自家为重,不必挂念他们。一会儿则是连番试探,笑说要给他介绍些靠得住的姑娘。
言语间的拒绝意再明显不过。
但偏生这两个人像极了从前世起就结怨的冤家,一个不肯从,一个不愿舍。
如此僵持了好几年,直到从京中传来新科状元大婚的消息,甄泠朵这才沉默、失落、心碎又不甘。
白日里,她倒是还像个没事人一般,径自在豆腐坊里做活,可等入了夜,却是整夜整夜地抱着那唯一留下来的扇子不肯睡。
她不问缘由,就那么静静地,眼看着就要被那负心汉凉了火热的心。
甄家爹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悄默声地将宋珩请到家里,郑重其事地问过他的意思。
“宋珩啊,我们家这丫头的心思,你应该也是知道的。”甄爹爹最是胆战心惊,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敢径直望着宋珩的眼睛。
“甄老伯,我知道的。”
殊不知,他才刚开了个头,宋珩心底里却是已经有了答案。
他虽多年来一直被认作是个没脑子的傻子,但心底里却终归是明镜儿似的,更何况甄泠朵接连说了太多次的拒绝,以至于他不至于连这样浅显的意思都察觉不到。
“宋珩,我跟朵朵她爹接连劝了很多次,但这丫头实在是太倔,如果不是如今又生出了变故,我们也实在拉不下脸来跟你商量……”
朵朵她娘倒是直白干脆,“你对我们朵朵的心思,大家也都是清楚的,你如果愿意的话……”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