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理她。
眼看着宋珩强自推开了自己,继续闷着头皮往前走的时候,甄泠朵突然心底咯噔一下。
她说不清自己那一刹究竟有些什么念头,但就是敏锐地意识到,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若是宋珩因为受不住这些人的纷纷议论,而选择扭头就走,那他们两个终将免不了成为另外两家人连番鄙夷的对象。甄泠朵私心里觉得,宋珩当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贸然行事,将自己逼到那万劫不复的境地。
毕竟,对付眼前这些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明明还有更为简练的方式,全然不至于落到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地步。
他想做什么?
如果说,起初甄泠朵还能多少带着些看戏的心情,如今却是连片刻都不敢放松。
甄泠朵顾不上旁的,只能忙不迭追了上去。
当着那两家人的面,她从不曾表现分毫,可直到跟宋珩前后脚都离开了那怨声载道的病房,她却是半点都不掩饰了。
“宋珩,你准备干嘛?”
“咱两可是一根绳子上的,难道连我都不能说吗?”
甄泠朵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可眼前的人却是半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还因为她下意识间出声追问的缘故而不自觉加快了步调。
瞧着这一幕,甄泠朵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那一刻,她心底里隐隐泛着些不安。
然而,不过转瞬的功夫,就又被她强自压下。
甄泠朵并非是那天性自在淡然的人,她当然也会因为无意识间面临许多不曾设想到过的麻烦而头疼不已。但唯有遇上宋珩的事,无论多艰难,她总也会是在不经意间下意识地选择说说服自己。
那是宋珩。
就算遇上再大的麻烦,也能始终保持淡然的宋大社长,他不可能会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