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泠朵本就是因为放心不下,才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冷不丁对上这小畜生如此神色,一时不由得愣住。
不为旁的,只因她恍惚有些搞不清楚,不知自己是缘何就非要在此时和那一门之隔,来路不明的人硬碰硬?
她原本不都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绝不轻易与人缠斗嘛?
尤其是和那小布偶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甄泠朵只觉无语。
她依稀觉得自己应当是在不经意间被这是不说人话的小东西摆了一道,可奈何,还没等她有机会礼貌清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已经金紧紧攥着电锯斧子倚在了门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更何况,就算是她意识到了不对,转头再想要拒绝,好像也终究于事无补。
毕竟,甄泠朵到底是没办法强自和那么个小家伙过不去。
如此既有损她的颜面,也是委实难留清名。
更不消说,那布偶猫于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若是甄泠朵当真如此行事,怕也只是会不得已落一个恩将仇的名号。
无论如何,这一定不是甄泠朵想要看到的。
所以,纵是心底有再多的不快,她也只能愤愤然回瞪了一眼,而后又一次硬着头皮往门上贴。
尽管甄泠朵已经有意识放慢了步调,可她并不能保证,并不曾闹出半点声响。
对方必然是有备而来,说不准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动静,此刻还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应对之术。
如今正是对方在暗自己在明,甄泠朵心知此刻虽不得已勉力招架,但胜负如何,却终究是个未知之数。
事实上,若然由着甄泠朵自己来说,此一战,她不可能胜。
可哪怕是明知如此惨淡结果,她也不可生出哪怕些微的惧意。
“比这更麻烦的事都处置过了,做什么畏首畏尾的?”
这是甄泠朵暗暗鼓励自己的说辞,但说到底,这也不过是她此刻自我安慰的说辞而已。如今除了长命缕仍在,她到底是找不出其他可以让自己安心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