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在继续,可甄泠朵却是已经不由得因此而惊出了一身冷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八个字落在如今的世道,的确有些过分沉重了。
可就算是再没有法子避开,总也不至于强行将自己往绝路上逼。甄泠朵虽不曾见过当事人,可单是听着宋珩不无怅然的转述,她心底里竟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凄凉意。
不为别的,只为甄泠朵永远都不可能设身处地、感同身受。
终其一生,她大抵都没有办法明白,那个正值妙龄的女子,得耗费多少力气,才能有勇气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甄泠朵更无法设想,得是什么样的愤怒,才会让另外一方以近乎残忍的手段,将其留下来。
“应该是那个女孩很喜欢小动物,所以这人才非要让你绣个动物,至于用动物毛发,既是为了逼真,也是为了膈应。”
末了,宋珩总结陈词道,“总而言之,我觉得你可以找个由头拒绝这差事了,否则只会麻烦不断。”
甄泠朵心说她倒是也想拒绝,可问题是,现在还来得及吗?
更重要的是,真要是断了这份线索,他们还能有机会平安离开吗?
显然,是甄泠朵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
但至于宋珩怎么想,那便是另外一档子事了。
甄泠朵沉默着没有做声,宋珩却是并没有给她以反应的时间,而是径直起身,不由分说就带着那个包裹兀自走了。
甄泠朵委实没想到这人会如此行事,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但说来也怪,宋珩前脚刚走,后脚那小家伙就恢复了正常。
原本它要么是发疯似的嚎叫,要么是不自觉将自己往角落里塞,可渐渐地,它却是一点点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居然还主动凑到了甄泠朵跟前。
甄泠朵瞧着她这副样子,脑子里却是冷不丁闪过这小家伙此前那让人无可忽视的一瞬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