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庚冷笑一声,把口供扔到了桌案上,说道:“这足以证明是贼寇故意传播,包藏祸心。可惜,如此幼稚的反间计,一眼便可识破。”
幕僚连连点头,恭维道:“大人睿智,一眼便看穿贼寇的伎俩。众说纷耘,正是贼寇故意为之,使其真假难辨。”
停顿了一下,幕僚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大人,董学礼的小妾也被贼寇放回来了。据她所讲,亲眼见到伪太子。兹事体大,大人是不是亲自讯问一番?”
张长庚微皱眉头,若有所思,半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女人心细,比那些军汉丘八所说,要可信一些。”
“大人说得极是,从其口中,卑职已经知道伪太子可能是化名‘黄先生’。”幕僚笑着说道:“找画师来,应该还能画出大概的形貌。”
“黄先生?”张长庚笑了起来,说道:“且将人押来,本部院倒对这伪太子颇感兴趣。”
幕僚躬身退下,时间不大,便将那位叫什么花的小妾带了上来。
“奴家莺花,拜见总督大人。”小妾进到厅内,便盈盈下拜,低眉顺眼,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张长庚捋着胡须打量了一下,暗骂道:董学礼真是个王八蛋,竟然私带小妾随军。就凭这一条,抄家灭门也不冤枉。有这小美人儿侍候,还不是成天神魂颠倒,怪不得夷陵会如此快地失守。
干咳了一声,张长庚沉声问道:“你见过伪太子的真容,且与本部院详细讲来。”
“是,奴家遵命。”莺花轻声细语,将经过讲了一遍。
张长庚微微颌首,听美女的燕语莺声真是种享受,可比那些丘八强多了。旁光瞅了眼恭谨肃立的幕僚,张长庚终于全明白了。
“大人要看得上,便留下;看不上,就赏给小人。谁用都是用,别白瞎了。那董学礼被抄家灭门是肯定的,莫要让这小美人儿跟着陪葬。”
张长庚沉吟半晌,伸手叫过幕僚,低声道:“将这小女子安置好,兴许她还能想起些细节。另外,召画师来,依其所述,画出伪太子的相貌。”
“卑职明白。”幕僚心领神会,将我见犹怜眉目传情的莺花带走。
张长庚思索良久,拿出纸笔,开始写奏折。
对于伪太子的传言,张长庚不夸张,不贬低,平铺直叙的说明文,也不写自己的分析判断。
一切自有朝廷决定,他张长庚岂能不知这官场规矩?哦,你要乱写自己的猜测,万一错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