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再三,傅喀禅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敢再轻举妄动。而按兵不动的最后结局也已经注定,那就是弃守广元。
明军捣毁略阳,甚至可能击破徽州,广元已经失去了后方的粮饷补给。靠着城内存粮,顶多能支撑三个月。
“没想到,还未准备好南下进攻,就要作撤退的计划了。”傅喀禅的目光从广元移到汉中,又在西安停留下来。
撤到关中也没有摆脱困境,山径险峻、道路崎岖难行,粮饷依然运输困难。
傅喀禅紧皱着眉头,感到很不甘心。保宁虽然被明军所占,但兵力似乎不多,很可能是虚张声势的牵制。
“敌人具备攻打昭化、广元的实力吗?”傅喀禅再次陷入了矛盾的纠结。
事情的发展,很快就让傅喀禅不用再纠结了。得到哨船传回的通报,黄立率领全部主力立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进抵昭化。
一万五千的明军弃舟登岸,声势浩大,昭化守军此时只有四千,只能紧闭城门,向广元请求增援。
黄立指挥部队先切断昭化与广元的联系,以两营人马布置了伏击阵地,三营兵力直对昭化城,开始填壕沟掘坑道。
“围点打援,殿下此计太高明了。广元若派援军,必遭伏击;不派援兵,就坐视昭化失守……”仁化侯谭诣跟在黄立身旁,恭维之声不停。
黄立随意地摆了摆手,谭诣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但他并不觉得尴尬和难堪,因为他知道殿下听进去了。
“八旗兵未必敢来救援,如果没有损兵折将的话,倒还大有可能。”黄立稍有遗憾地说道:“如此一来,只能个个击破。”
零敲牛皮糖战术,千方百计地将一大砣敌人分开,再一口一口地吃掉。这是黄立传授给将领们的,虽然也不算新奇,但名字很新鲜。
谭诣连连点头,却还赞叹不已,“能将凶悍的八旗兵打到不敢救援,实乃罕见。殿下之威名,令人钦佩。”
“仁寿侯不必老是恭维吹捧。”黄立微皱眉头,正色说道:“不是我的威名,而是我军的战力震慑了清军。接连的失败,已使其的骄横狂妄,有所收敛。”
“殿下所言极是。”谭诣赶忙附和道:“两次遇伏,八旗兵已折损过半,只能龟缩广元,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黄立微微颌首,看着李岳等将领在指挥士兵,忙碌地布置着伏击阵地。
在川北的大部分地形中,八旗兵的骑兵优势都难以发挥。况且,明军的兵力和火力也胜过八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