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发现了，不给土地票，能混上几天饱饭，也值了。”邓小月吃得香甜，又想起了住在破窝棚里的家人。
几个士兵分头从民工中间走过，手里拿着印章，在民工递上的纸上盖一下。这叫打卡，殿下给起的名字。只要干满五天，就发土地票。
一个年轻的士兵走到略显孤伶的邓小月近前，挑了下眉毛，招呼道：“打卡啦，别光顾着吃。”
邓小月赶忙放下木碗，掏出珍藏的打卡纸，双手捧了过去。
小兵略带疑惑地打量着这个身材瘦削的“男人”，主要是头发挺多，这很显眼。基本上都是刚剪了辫子，或是光头，或是刚长出发茬。
邓小月赶忙露出讨好的笑容，牙齿还挺白，就是牙缝还沾着个菜叶。
小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用印章盖了两下，提醒道：“已经五天啦，你可以去换土地票了。”
“谢谢军爷。”邓小月心情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还有些发梗。
小兵怜悯地看着她，眼瞅四下无人，声音缓和了不少，说道：“拿到土地票就回家去吧！姑娘家家的，这可不是你能长呆的地方。”
邓小月怔愣住了，抬头望着小兵，不掩感激的神情。
小兵的目光扫过光着的赤脚，从腰间取下一双新布鞋递到邓小月手中，话也没说，转头走开了。
鞋子？！邓小月捧着新鞋，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穿过啦！
一滴，两滴…泪珠落在鞋上，她的视线模糊起来，怔怔地望着小兵逐渐远去的背影。
周斌并不知道一道目光始终在望着他，他的脑海里闪现着另一个女孩的身影，同样的瘦弱，笑起来也象。
小妹！不知道你被卖到哪里去了，现在过得好不好？
“爹爹，娘，不要卖掉我啊，我再也不喊饿啦，不要卖我呀……”周斌那时还不大，可妹妹被人拉走时的哭喊，却一辈子也忘不掉。
他的鼻子有些发酸，用力揉了下眼睛，才忍住了要流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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