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新建的慈幼院离皇宫不远，打通了几座大宅院，地方很大，修了操场，还有个小花园。
下课的钟声响起不久，寂静的校园一下子沸腾起来。男孩女孩们嘻笑着出了教室，三五成群地向饭堂走去。
陆陆续续，这里集中了各地送来的适龄儿童，已经超过了三百名。虽然教学工作还显得仓促，但却在不断完善。
孙妙清夹着书本先回了宿舍，稍微梳洗了一下，才赶往饭堂。
“先生好。”
“先生好。”
不时有学生施礼，用清脆的声音叫着，孙妙清都含笑颌首以作回应。
从女塾师到女老师，从巡游到固定，孙妙清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过程。
在明末清初的江南地区，有一种职业女性，被称为女塾师，或是闺塾师。
她们长于诗文绘画，能够出入于官员和富商的家庭，担任其女儿、小妾的家庭女教师。
当然，这种职业和生活并不是很稳定，随着官员升迁，或是搬家，她们的职业生涯也颇为动荡。
而这些职业女性，通常在年少和轻轻时都曾经有过优渥的生活，这才能有良好的教育。之所以辛苦谋生，自然是遭到变故，
现在好了，应聘到慈幼院教书，收入不是太高，但足以养家糊口。
关键是稳定，干满十五年后，到五十岁退休时，还能领到退休金，不愁晚年无着。
饭堂分成两部分，一边是学生就餐区，另一边则是教员。两下不见面，省得学生凛凛，吃喝不好。
和同事们打着招呼，孙妙清盛了饭菜，坐下来安静地吃着。食不言，寢不语。这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孙妙清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作派。
饭菜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错。四菜一汤，这已经是中上等家庭才能达到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