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秋风中,肃杀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鞑虏排开了阵势,马蹄声隆隆作响,各种武器闪着寒光,散发出浓重的杀气和威势。
民伕被驱赶着,和清兵们推起了楯车,在命令发出后,喊叫着壮胆,向着又宽又深的壕沟前进。
冲到壕沟前,民伕或清兵将楯车上的土袋沙包石块抛入壕沟。
一排楯车在壕沟前排列,为后面的人员提供掩护,楯车之间留出了两三米宽的空隙。
后面,是更简陋的板车,来回运送着泥土石块,从空隙间抵近,填塞着壕沟。
一排排重甲步兵列阵于后,更有弓箭手向楯车后移动,准备着进攻的命令。
明军的鹿砦有些怪异,并没有在壕沟之前,阻挡敌人接近,而是设在壕沟之后,为战壕胸墙提供了一道防护。
这是故意为之,虽然鹿砦看起来简陋,并不高大,也不宽阔,但摧毁楯车之后,清军就只能暴露于鹿砦之外,遭到明军的集火射杀。
虽然没有铁丝网,但黄立还是力争使明军的防御阵地,有一战时的些许模样。
火炮发出了轰鸣,一颗颗炮弹以肉眼可见的轨迹,射向壕沟前的楯车。还有一批炮弹,划着弧线,飞过楯车,砸向后面的清军阵列。
一辆辆楯车被实心炮弹击中,迸射出无数的木屑,不断地被摧毁,凄惨地变成一堆烂木头。
一颗颗开花弹在清军中爆炸开来,黑色的烟柱一道道腾空而起,掀起的泥土灰尘,使得视线也变得逐渐模糊起来。
颗粒化的黑火药,又加了糖粉,使得炮弹的威力得到了成倍的提升。每颗炮弹爆炸,都向四面八方迸溅出无数弹片,掀起一片鬼哭狼嚎。
胡国柱举着望远镜,在土台上观察着战况,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战斗刚刚开始,还没有到真正的交锋,当然用不着紧张。
楯车应该是清军的唯一掩护,重甲嘛,在实验中,已经证明防不住米尼弹的杀伤力。
其实,如果双方都使用线膛枪的话,甲胄就形同虚设,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现在,明军的盔甲对弓箭有一定的防护作用,但清军的甲胄,却难以抵挡线膛火枪的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