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野。”
意识停留的最后一刻,水野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
果然啊,他……
“……”
水野的手搭落在了地上。
死去的尸体旁,蓝瞳黑发的日本年轻人神色平淡地抿了抿唇,清亮的眼睛微敛,目光深处盛放着某种更为深沉意味的情绪,安静注视着……
从没有任何一刻,让白川泉意识到——
普通人……脆弱……
这两个词如此接近。
如果不存在异能力者,按照普通人的标准来说,水野的短暂一生几乎是可以用“杰出”来形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能文能武,身为作家可以小有名气,身为黑手党也能立足于武斗派一员不沦落于炮灰,不管是世人眼中的财富还是地位,努力够够手后也不是不能得到。
在异能力的作用下,水野却没有任何能力来反抗、抵抗危机——哪怕他可能已早早察觉。
当初水野自曝般的内心剖析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成为了最为明显的“异常”标记。
水野,对于自己即将迎接的死亡,那时便已有预料。
然而,水野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向白川泉求助。
“水野就是这样的家伙……”白川泉低声说。
正如当初怀着兴奋的心情得知自己被误认为杀人凶手,成为他人的替罪羊,恶魔般心理上的受虐主义让水野欣然迎接这个结局。
怀着从未预期意外到来的不甘怨恨之人,不会说出“不必为了我烦心……”这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