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促着:“你也别关心我了,等了这么久,快吃点东西吧。”
宁听莲闻着难以忍受的中药味,说不出地嫌弃。但在宁若初的注视下,她还是强忍着恶心,吃了两口。
用完晚饭,宁若初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瞅着宁听莲装作吃好,慢吞吞的样子,今天必然是不会走了。
她也无所谓,问:“现在已经很晚了,要不你就住下来吧。”
“让姐姐操心了。”宁听莲客气道。
嘴上说是一家人,但真正相处起来,又是这么生疏。
宁若初答了句“没什么”,让林嫂收拾出来一间客房。
借口太累,回了房间。
房门刚关上,脑海中便响起了一个沉稳的男声。
“你的家人,只是把你当个工具。”
这句话,骆舟珩早就应该跟宁若初说了。
可当时,他的印象中,她还只是个可怜柔弱的小哭包,便只能换一种方式。
把宁家人引入他的圈套,让他们不敢再肖想用宁若初来达成交易。
“很讽刺,是不是?”宁若初轻嘲。
她执着了二十年的事情,父母却对她感到厌弃。
骆舟珩沉默了一阵。
半晌后,他问:“你的身份,是怎么隐藏的。”
资料上,宁若初是在南城的一个小乡村长大的。
二十年前被一对好心的夫妇遇到,将她收养并抚养成人。
三年前,宁家在南城有一个项目,需要宁向晨亲自过去视察。
不幸出了意外,急需输血。
当时宁若初就在医院,病患与她血型恰好一致,血库又供血不足,也没多想就让人给她抽血。
没想到,在化验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淋巴细胞大肆繁殖,而这种情况在一级亲属间最为常见。
宁向晨在脱离生命危险后知道这件事,当即要求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表示——二人是父女。
出院后,便把宁若初带回了家。
“删除编辑一切与我有关的档案,再拿点钱贿赂一对夫妇扮演好养父母的角色不就行了。”宁若初屈指,弹了弹娃娃的脑门,“这种事情,骆董应该比我清楚。”
“毕竟,你名下可是有一个功能完备的势力,专门为你做些违法的勾当。”她勾唇,眼角上扬,眸间泛着狡黠的微光。
“人生在世,总有迫不得已。”
骆舟珩声音沧桑,又忽地冷下。
“但你留在我身边,并不是。”
即便是隔着娃娃,宁若初也能感受到他冷厉又探究的目光。
当初提出结婚时,骆舟珩特意问过她的意愿。
她说这个家太过压抑,想要逃离。
可既然能伪造身份,亦能脱离身份。
意外、假死、失踪,让他们相信宁若初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再继续新的生活,对她来说很容易。
这一点,宁若初考虑过。
她眼眸沉下,不想再说,随意地把娃娃扔在沙发上。
被忽略,骆舟珩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以前的宁若初,向来听他的话。
如今真面目暴露,骆舟珩想过会与以往不同,但那股落差,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就好像,心突然缺了一块,无论如何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宁若初扶着门框,转过头,朝他抛了个媚眼。
“骆董想要看我洗澡吗?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呢。”
与以往温柔软弱的声音不同,她音调婉转,添了几分魅惑感,却能直击人心。
宁若初眉眼弯起,姿态慵懒,一双杏眸中波光潋滟,仿佛满含着情意,轻易就能使人沦陷。
骆舟珩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宁若初哼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唉,骆董可真无趣。”
……
冬家。
冬倾染和戴维斯坐在沙发上,娇柔的身躯无骨般瘫倒在他的怀里,在看剧。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扫了两人的兴致。
戴维斯拿起电话,没有备注,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琥珀色的眸子一寸寸沉下。
他眨了眨眼,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着对冬倾染。
“我去接个电话。”
她这位未婚夫有诸多事务缠身,冬倾染从不过问,点了点头。
戴维斯走到阳台,拉上窗户,才接起。
“夜统领。”
“洛菲尔先生。”夜月声音冷淡,语气却客气,“您听了我的建议,远离地下练武场,是个正确的选择。”
戴维斯无心说这些,问:“布兰登家族那边有动静?”
“是的。”夜月答,“无论哪个国家,为钱卖命的人都不难找。且,布兰登家族给出的佣金丰富。”
戴维斯气愤至极,一巴掌重重拍在栏杆上,沉着气:“我希望影阁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这是自然。”夜月微笑,“我们会在事情发生之前,提前预防,但也希望戴维斯先生清楚,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电话挂断,戴维斯落在栏杆上的手握紧。
缓和了好一阵情绪,才进去。
冬倾染拿着一袋辣条,津津有味地吃着。
嘴唇上,都沾满了辣椒油。
她看过去,“解决了?”
“嗯。”戴维斯笑着点头。
他抽了两张纸巾,捏着冬倾染的下巴,帮她擦嘴。
“怎么这么不小心?”
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冬倾染把手上的辣条递过去。
“你尝尝,华夏的小零食,我超级爱吃!”
每次来华夏,都要带走几箱。
即便远在阿米利亚,也要让人运过去。
戴维斯觑着红油油的物体,有些嫌弃,却还是试探性地尝了口。
咀嚼时,瞳孔放大,连连点头。
咽下去,认可:“还不错。”
冬倾染就知道他会喜欢,“这是华夏的零食,叫辣条。”
戴维斯不会中文,两人都用英文交流。
他学着复述了一遍:“辣条?”
冬倾染满意地点头,把桌上的辣条往中间推了推。
“在华夏,辣条想吃多少有多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