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吧。”……
宁家。
宁听莲越想越不对劲。
回到餐厅,气氛仍旧压抑沉闷。
她声音轻微,试探地说了声:“爸,姐姐她走了。”
宁向晨还在气头上,很是烦躁。
“走了就走了,我当初真后悔认了这个女儿!”他愤慨道。
宁听莲紧抿着樱唇,指尖收紧,嵌在掌心里,留下浅浅的印子。
这句话,在两年前听,她或许会觉得高兴。
可宁若初嫁给了骆舟珩,华夏最富裕的家族,在商业界占领着绝对地位。
即便是宁听莲,也只是在杂志上见过他。
以他们家的实力,是根本不可能与骆家有接触的。
这几年,也是靠着骆舟珩岳父的名头,才使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好。
如今,宁若初更是继承了骆氏财团,地位截然不同。
搁了平时,他们点头哈腰都不为过。
却闹成了这个样子……
宁听莲很担心。
“爸,姐姐她现在是骆氏的掌舵人,我们这么对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她说的委婉,却再次挑起了宁向晨的怒火。
“凭着这么个身份,就敢站在我的头上,我是她亲爸!她孝敬我都不成,竟然还对我们恶语相向!”
宁向晨粗喘着气,恍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她的小女儿面前发这么大的脾气。
抬眸看去,宁听莲头微垂,默不作声的样子,肯定是被吓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心中激荡的心绪。
“你妈状态不好,先把她送回卧室,我让医生过来瞧瞧。”
“嗯。”宁听莲轻轻应了一声,扶着宁夫人的胳膊,“妈,我扶你回房间。”
听到宁听莲的声音,宁夫人眸中有光芒闪过,被她领走,模样看来还有些乖巧。
出来的时候,宁听莲看到宁向晨进了书房。
垂在身侧的手再度攥紧。
宁若初虽然没有实权,但话语权肯定是有的。
这么一闹,肯定会对他们家采取措施。
就算她本人可能会背负道德的谴责,那又怎么样?
骆氏无论是声名还是威望,都远胜宁家。
他们无论如何,也是拼不过的。
闹剧结束,宁听莲的大脑冷静下来,思路瞬间清醒。
在她的印象里,宁若初一向是个阿谀奉承的角色。
她的讨好,是刻在骨子里的,已经成为肢体记忆和习惯里的。
因此,宁听莲确信,她会顺着他们的话去执行,让宁家和骆家合作。
没想到,她竟会一反常态,跟父母吵起来。
还有刚才,她犀利的言语,处若不惊的态度,和目空一切的眼神。
那真的是宁若初吗?
宁听莲觉得不可思议。
想起宁若初离开前的眼神,她至今心底发怵。
内心被恐惧牵引,思绪又回到了昨天,被蛇吓到的那个时候……
宁听莲猛地抖了抖身子,恍然发现了什么。
生活了一年,她不可能不了解宁若初。
她是个瓶,却并非无知蠢笨。
相反地,宁若初很机灵。
她懂得趋利避害,即便在家里受了不少委屈,也会将自身损害最小化。
而昨天,宁听莲在明珠别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宁若初连出面道歉都没有。
父母知道后,肯定会斥责一番。
即便没有她的暗自引导,这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宁若初与父母顶嘴,使本就摇摇欲坠的情分彻底崩塌。
与母家关系不和,合作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宁听莲忽感后背发凉。
在一个本以为被她完全掌控的人身上,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细思极恐!
……
明珠别墅的佣人们看到宁若初这么快回来,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陈管家小心上前,“夫人,要不要为你准备些吃食。”
宁若初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径直回了卧室。
夜月进来,看到她慌乱逃离的声音,眸光一沉,追上去。
在宁若初要关门的时候,先一步进来。
“夫人。”夜月关上门,垂眸觑着她,瞥到了她手腕上细微零碎的伤口。
她紧皱着眉,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宁若初一双眼睛泪汪汪的,抽泣了两声,哽咽道:“和家人闹掰了。”
她急促地撇过头去。
夜月清晰地看到一滴泪珠滚落。
她很意外,也不忍打扰宁若初,掩上门退出去。
走到隔壁,叩响了冉云卿的房门。
“夫人手上有少许伤痕,还请冉医师过去治疗。”
冉云卿知道她回了宁家,轻轻地叹着气,问佣人拿来了医药箱,去了宁若初的房间。
回去后,夜月拨通了凌川的电话。
他对宁若初的行程了如指掌,上来就问:“宁家想要什么?”
“想要断了财路。”夜月嗤笑着,“夫人哭着回来,手上还有伤,说和宁家闹掰了。”
凌川蹙着眉,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宁家的心思,在葬礼那天就已经很明显了。
那时他刻意带走宁若初,骆乐瑶又在葬礼上大闹,才没让他们得逞。
现在上门示好,心思昭然若揭。
在骆氏如此大的财团和利益面前,他们怎么可能和宁若初闹矛盾。
凌川不理解,但对于他们和宁若初而言,是有利的。
“我知道了。”
凌川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已经想出了方案。
宁家作为骆氏财团新任掌舵人的母家,有着道德和血缘的联结,处理起来极为麻烦。
宁若初声名狼藉的同时,也携带着一个信息——宁家不满这个女儿。
可如今,她坐上了高位。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