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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夜混乱

清晨,时书还在沉睡中时,谢无炽起床,让伺候着穿戴好衣物,朱紫官服罗袍大袖,悄声走出门去。

时书醒来匆匆吃了早饭找林养春,林养春正在市集中的一株老树下摆开药摊,给人把脉看病,一看见他便说:“你昨晚是否纵欲了?

时书:“啊?老林你,都说医生面前无隐私,但你这眼睛是否太老道了—

林养春:“泪堂发黑,和你往日精神截然不同。我是大夫,对我来说有些明显。”

时书如遭雷击,沉默片刻,投入了事业当中。林养春的话冲击不小,昨晚确实过分火热,不知道“男朋友”这个称呼的刺激点在哪,总之时书和他亲了好久,上颚发麻,手里的东西也一直在玩,而且

是时书第一次和他碰在一起

谢无炽好爽一个男的。无论是被他碰还是碰他,一旦沾染情.欲,理智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时书脑海里的规则在模糊,另一方面的侥幸在增长。系统说过的任务....时书怎么就在谢无炽这里,毫无章法,满脑子混事

初夏的阳光照在时书白皙俊秀的眉眼,再这样下去...时书低头切起草药,顺手抓药收账

燕州大营内此时正为支援冯重山而备战,谢无炽一骑飞马,领着诸位将士出城池,暂居在军营内清点粮草辎重,商议军国大事,接下来数日未归。

一连两三天不见,时书心中不免有些想法。磨药粉时思考,男朋友好像是空话,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没跟其他人谈了恋爱一样,一有这个称呼,就立刻你依我依呢?”“怎么确定关系,跟不确定没什么区别.

时书碎碎念时,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时书!“居然是杜子涵,他坐在一辆驴车上,驴车上有几个竹编大筐,筐内放满五颜六色的瓜果蔬菜,阳

光一照表皮鲜艳油亮。而杜子涵戴着斗笠,整个人晒黑了一层

“怎么是你!”

“我给你带菜来了!我现在像个进城看亲戚背菜的乡民。白家屯靠墙的窝棚拆了一个,好多瓜果的滕蔓枯委,我们摘了一大堆瓜,心想吃不完,就给你送来。quot杜子涵眼泪汪汪:“都快十几天没看见你了。“

“我也很想你,子涵。”时书拍拍他背,回头找林养春:“老林,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另一个同乡,叫杜子涵。

杜子涵直呼:“这不会就是你打旗号卖药那个林太医?失敬失敬!

时书:..

林养春捻了下胡须,略—点头,继续诊脉。

“今晚回去吗?”时书将驴子赶到马路边来,拴到树根底下,小驴老想吃筐里的蔬果,不高兴地跺着脚。时书便挑了个小白菜送它嘴里,回头问杜子涵,“这都下午了,赶得回白家屯?不如就在这歇息。“

杜子涵:“我不想回,专门找你玩几天呢。

“好,那你来得正好,quot时书笑嘻嘻道,“林太医这里还差人手,这药包好了,你就送到对面那条巷子里。那巷子里有恶犬出没,你可千万小心啊!quot

杜子涵:....

今日不当市集,林养春准备早早收摊,去和递信去军营保管他当军医的师爷吃个饭。时书牵着小毛驴、毛驴拉着驴车、一路嘎吱嘎吱,往都统制的行辕大府过去。时书道:“你跟我来,今晚和我住。quot

杜子涵走到这高门大府前,仰头张望:实在是有本领,哪个现代人能混到谢无炽的程度。真是机关窍门,无不算尽。

时书笑了两声。

杜子涵:“哪个穿越者跟了谢无炽都得享福,这哥真牛,在弱肉强食的世界,还是有权有势最

好。quot

时书牵毛驴带他从小门进:“子涵,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了你先别惊讶,也别吼叫——我有男朋友了。“

杜子涵“啊?”了声,随后大喜过望:“这才几天啊,你就处上了,是谁?”时书:“还有谁?”

杜子涵:..”他表情逐渐变化,“不是吧,你跟了他,你是一点苦不想吃啊!”“- …

时书把驴牵到院子里水槽旁,丢了根丝瓜让它啃,招呼杜子涵出门吃饭:“你说的也有道理吧。总之现在我和他谈恋爱了,先通知你。毕竟这个世界,除了你也没人能理解我和他,别人都以为我俩在乱伦。

杜子涵:“服了。

“我也是你俩play的一环呗?“

时书正要说话,见管家慌里慌张地往外跑,一问,府门外人仰马翻,时书和杜子涵走到门口,眼看通衢大道上一匹箭矢般的飞马,而他身后则跟着许多护卫,风中大袖翻飞,发丝被风吹得飘扬起来,沉重急促的马蹄踏起纷纷烟尘

城头旗帜飞舞,城内马蹄践踏。谢无炽单手执着马鞭,催动马匹驰地骋而来,顷刻间便停在行辕府门外。

杜子涵:“你男朋友来了。

高头大马,立刻有人上前牵马执蹬。谢无炽翻身下马,理了下袖子,赫赫威势无双,目光扫过时,恰好看到了一旁的时书和杜子涵

时书抬手,尴尬笑道:“回来了?”

谢无炽:“明日休沐,加急处理这两日的公事,腾出了时间。“

时书:“我和子涵刚准备出去吃饭,到处逛逛——你要不要一起?”

谢无炽:“好,我先换身便服。

谢无炽从大营内赶回,燥热天气,正是一身的汗。他去换洗衣服,时书和杜子涵往那院子里一坐,两个人开始思考。

杜子涵:“别的不说,你谈的这个,还挺像女朋友。

..

时书:“他怎么像女朋友了?”

杜子涵:“出门前先等他梳洗打扮一小时,宠着哄着,爱美又金贵。

时书:“哪有,干嘛说他。

..

去的还是寺庙旁那家店,大槐树的树枝掩映,筛下细碎的光影,落到木头的屋梁和楼梯上。夏热渐至,正是避暑的好去处。此时客人并不多,人群中见过都统制真面目的人也少,护卫穿着便衣,而谢无炽一身素色绣着暗纹的长袍,跟在时书身后。

谢无炽现在和杜子涵关系不温不火,一个没表现出杀意,一个生怕惹到他,总之相安无事

时书上楼,反复思考男朋友这个称呼,跟一个男的走到这一步很奇怪。之前上学时班上同学嚷嚷:真男人就该干男人...…男人也是被男人干上了

时书上楼挑靠窗的地方坐,他看了一眼谢无炽,尴尬地移开视线。店小二上来问:“三位客官,点些什么菜?

时书接过菜单,先给了谢无炽,再给了子涵,最后才自己看了看,点了俩菜。反正在家老爸就是这么点的,给老妈点,再时书点,最后他点菜时书看一眼谢无炽,转开目光:“子涵,你和宋思南在白家屯怎么样?好好反省了吗?

杜子涵:“还可以,种的菜已经发芽了,那个小孩姐原来叫小冬,宋思南让她和一群小男孩混在一起,天天学武练剑,一般人还打不过她。

时书:“我没看错,就知道她是可造之材。

杜子涵:“你呢,你这些天在燕州干嘛?“

时书喝了口茶:“我就天天闲逛,到点了接他下班。

杜子涵:

时书说着说着耳热:“其实。

三个现代人,好像没必要聊古代的东西。杜子涵问:“你俩算在一起还是复合?”

时书:..

时书开始手脚不停地一会儿抓抓筷子,挠挠碗,再看天气:“啊,没有。

好尴尬,谁懂啊!热气直冲天灵盖!如果不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时书肯定不想面对,拔腿就跑和初高中被人表白时一样

“复合吧?走的时候我就说,是前男友,你还不认。”杜子涵左右瞅瞅

时书一只手揉着蓬松的头发,揉成蒲公英,少年的手背清瘦白净,浮出些青筋,手指白皙细长。杜子涵恍然大悟:“时书,你耍我是吧,你是不是跑的时候就有感情了?”

时书看了眼谢无炽,谢无炽坐姿端正,再转开目光:“你能不能换个话题,净说些让人尴尬的话。quot

时书总不能说爬床这个事,嘴硬在心里说杜子涵:“早看出你俩是一对了。

时书耳朵通红,刚上大学那会儿,班上有人谈恋爱了也是这番打趣,时书一般是在旁边看热闹发笑那个,现在轮到了自己

时书转过脸偷看谢无炽,这个关系确定得比较潦草,他也不懂谢无炽的心情。谢无炽衣襟整理矜贵,端着茶杯的手指修长,没多说什么。

什么啊。

这个就算男朋友?谢无炽你给点活人动静。

菜点了满满一桌子,大鱼大肉,时书跟子涵慢慢聊开了:“白家屯好还是秦村好?”

子涵:“秦村呗,什么地方有秦村好,天天在海滩上晒太阳捡贝壳,大鱼大肉。不过白家屯也很好,人多,没那么孤单。

时书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去掉刺后放到谢无炽碗里:“我觉得白家屯也不错,至少比赶路好吧?那大半年,基本都没地方好睡。

两个人心照不宣,杜子涵说:“当时抓流民,咱俩不想去,在荒郊野外睡了三天的乱葬岗。你半

夜做噩梦吓醒,梦里一直喊:“谢无炽救救我!“

时书脸上本来有笑,闻言猛地抓起抓起馒头往他碗里放:“你这嘴堵不住谢无炽筷尖正夹着鱼肉,闻言顿了一顿。杜子涵眼珠子乱转,啃了口馒头

分开那一年多,时书当然想过谢无炽,而且总是想,整个人都沉默寡言了不少。后来觉得太影响心情,就不让自己想了,那段时间杜子涵很意外:“你们正常朋友是这样的吗?绝交跟失恋了一样?quot

怎么可能不想谢无炽,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他,和他同床共枕睡了一整年,亲吻和拥抱都是亲密的表达,谢无炽总是亲他和抱他,时书池习惯了,把他当成哥哥。分开以后才发现,谢无炽那时为了不和时书分道扬镛,也算煞费苦心,跟他在一起很安全,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是谢无炽保护自己。

时书想起以前的种种,还有谢无炽背着他走过的路,心里顿时百般滋味

欺骗是真的,恨是真的,情也是真的

时书:“总说那一年干什么,多吃点儿,今晚我请客。帮林养春打了三天的工,现在兜里有钱了。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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