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知狐疑地问:“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起过?”
良姜仔细回忆:“我阿娘还有玉覃她们都知道,但是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除了她们,那就是你府上那个侍卫,还有简舒颜知道了。可他们又不知道老钱藏身在仁和堂。再说了,他们跟老钱又无仇无怨的。”
顾溪知面色一凛,抿着唇并未说话。
良姜略微一顿,又猜测道:“今日你刚来国公府,对方立即派了人杀人灭口。这是巧合,还是真有国公府的人在通风报信?”
“玉漱与玉婳呢?”
“此事不是什么机密,她们两人或许也知道,但我让于妈一直在派人留心她们的一举一动,这两日她们二人甚至都没有出过王府的门。”
顾溪知眸子微眯:“事情未查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不过实话实说,是玉漱玉婳的可能性不大。”
良姜十分懊恼自责地道:“可除了她俩,还能有谁呢?都怪我,既然已经有所怀疑,就不该懈怠,应当立即揭穿,查个一清二楚的。
这几日,我总是心存侥幸,想着万一她们真是佟守良派来的人,只要佟守良没死,就一定会重新联系她,所以才一直拖延着,留在身边。
今日多亏对方没有得逞,否则我难辞其咎。”
顾溪知十分笃定地道:“你的怀疑是真的,佟守良可能真的是金蝉脱壳。假如换成我,我也不会贸然揭穿玉漱。”
良姜一愣:“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顾溪知点头:“我命观棋暗中调查过,你应当还记得那日跟佟守良一块运往义庄的,另外还有两具被斩首的尸体。”
良姜点头:“说是劫匪。”
“不错,只不过,被抓捕的劫匪不止这两人,而是三人。另一人身形高大威猛,与佟守良有几分相似。
而且,佟守良自杀那晚,那个劫匪被连夜无罪释放了。”
“无罪释放?”
“对,三人同样罪大恶极,两人被斩首示众,此人却得以无罪释放。
另外,观棋还打听到,你那日离开天牢之后,佟守良与那劫匪在同一时间内,曾经被大理寺卿单独提审,而佟守良返回大牢之时,则是被狱卒拖回去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那个时候的‘佟守良’就已经死了,然后被人用重物敲击脑袋,伪装成自杀假象,同时也遮掩了面部,令人真假难辨。”
顾溪知点头:“不错。”
良姜心里瞬间就激动起来:“这是不是就能说明,大理寺卿与佟守良相互勾结,暗箱操作?”
“不能,”顾溪知笃定地摇头:“你可以质疑,但是证明不了什么。”
良姜的心沉下去,又飞起来,又跌落谷底,大起大落。
是啊,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自己若想翻案,无疑难如登天啊。
“不管怎么说,王爷能相信良姜的话,并且帮着我从天牢里调查出这么多的线索,定是费了很大的心力。良姜感激不尽。”
顾溪知望着她,眸光暗沉:“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件事情吗?”
良姜摇头:“不知道。”
“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朝堂之上错综复杂,你觉得,你要对付的是一个人,其实,抗衡的可能是半个朝堂。
佟守良一案,我母妃遇刺之事,也看似毫无瓜葛,但一个玉漱的出现,可能就能说明,两个案子背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时候沉住气是必要的,假如冒失与冲动,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糕。
更何况,今日之事是否与玉漱有关还未可知,你又何必先自责内疚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