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先下去吧。乾隆摆摆手,自己再次进了密室。
刚刚小七说他晚上的时候是绝对清醒的,而不是夜游症,毕竟夜游症和清醒时的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了?
【哼】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出现在乾隆的脑海中,乾隆顿时眯起了眼睛,这间密室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而且刚刚声音是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的。
什么人?乾隆坐在密室的chuáng榻上,微垂着眼眸,他是皇帝,从来就不怕有邪祟近身。
【huáng药师。】
皇药师?乾隆皱皱眉,既然有名字,就证明还有的jiāo谈。
当天晚上,云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乾隆或是huáng药师任何一个人到偏殿去找他,只能抱着被子郁闷的睡了。
第二天从上书房回来,云昭还没来得及去找乾隆,就被皇后请到了长chūn宫。
当年给我下毒的人?云昭惊讶的眨眨眼,当年给他下毒的那个后妃不是已经被乾隆处理了吗?
这事儿本宫原想着不必告诉你,但毕竟你是受害者,还是听听的好。富察皇后抿了抿鬓角,漂亮的珠翠别在浓密的黑发上,越发的好看,你皇阿玛散朝后刚刚下的密令,当年那个令贵人被放了出来,只是不在宫里,大约是被你皇阿玛放出去做别的事儿了。
云昭摸了摸下巴,当年那位令贵人他可是知道她被乾隆关进了暗室,都十多年了竟然还活着,这位令贵人实在是个坚qiáng的人。
我知道了,皇额娘。云昭笑着点点头,他知道皇后是好意,不过乾隆既然将那人放出来,必然是有自己的原因,他也没必要去揪着不放。
富察皇后虽然每天都能见到云昭,但想到自己的儿子从一岁多点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她在放心儿子安全的同时又担心儿子对她不亲近。
好在虽然她现在确实赶不上皇上在儿子心中的地位,但儿子跟她还是亲近的。
宁嬷嬷的弟弟从宫外带你喜欢的卤味,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带着。富察皇后话刚说完,宁嬷嬷正好带着一个jīng致小巧的食盒走进来。
太好了,是lsquo刘记rsquo的卤味吗?云昭的眼睛一亮,他向来喜欢吃这些味道稍微重一些的东西,但是平日里吃东西却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喜好,这是宫里生存的常识。
是是是。富察皇后笑的促狭,一直看着云昭带着卤味脚步轻快的走了,才收起笑容,宁嬷嬷,你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宁嬷嬷站在富察皇后身后,给她捏着肩,轻声道:娘娘,咱们呀不用想太多,皇上是不会害咱们七阿哥的。
倒也是。富察皇后笑了笑,本宫乏了,去睡会儿,晌午后叫我起来去给太后请安。
哎,知道了,娘娘。宁嬷嬷带着两个宫女扶着富察皇后进了内殿。
回到养心殿,小喜子拎着食盒去了御膳房,云昭则进了养心殿。
乾隆看到他回来对他招了招手,吴书来行了礼就退了出去。只要七阿哥在,皇上就不喜欢他们这些下人在附近伺候,十来年他都习惯了。
皇阿玛吉祥,儿臣给您请安。云昭话刚说完,就被乾隆直接叫了过去,坐在了一边。
来看看这个。乾隆将一本奏折直接放在他面前,脸上的表qíng有些愉悦。
原来是蒙古那边有个不安分的,不过被驻扎在那边的将军三两下就打服了。云昭反正是不记得真正的历史上有没有这么一段,但不妨碍他也心qíng好。
有皇阿玛在,这些人肯定翻不起什么风làng来。云昭一脸lsquo皇阿玛最厉害rsquo的模样彻底逗笑了乾隆,惹得乾隆伸手就捏了捏他的脸,坏小子,嘴巴上抹了蜜了,嗯?
云昭被捏的说话都不利索,扑棱着从乾隆的大手下救出自己还有着婴儿肥的脸颊,揉了揉咕哝道:儿臣说好话,皇阿玛也要捏我,看来以后我得学学娴妃娘娘了。
乾隆脸顿时一黑,娴妃乌拉那拉氏那个人长相上没得挑,美艳大气。但那张嘴张口闭口都是忠言逆耳,一句好话软话也不会说,他过去一次就能气得三个月不想见她。
看着乾隆的黑脸,云昭嘿嘿的笑起来,顿时让乾隆又要伸手捏他。父子两个笑闹了一会儿,乾隆才摆摆手,好了好了,不招你了,过来坐下,皇阿玛跟你说点事儿。
哦。云昭老老实实的坐在乾隆身边,乾隆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脸上的表qíng有些难辨。
乾隆自己其实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是皇帝,是天下共主,这种事儿说起来并不是什么易事。
但是想到小七就住在偏殿,若是他不知道的时候出了事儿,他可就真的要后悔莫及了。
所以,即便知道这事儿说出来有损皇威,乾隆还是决定告诉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皇阿玛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乾隆沉默了半天,才说出第一句话,不过第一句说出来了,后面就好说了,前些日子,皇阿玛晚上去偏殿看你的时候,那人并不是朕。
云昭瞪大眼睛,惊讶之qíng溢于言表,当然他不是惊讶这件事儿本身,而是惊讶于乾隆竟然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