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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英有些羞赧,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在此祝卫姑娘能觅得良婿。」成冰兰说完,冷着脸起身,也不与人道别,径直离开。卫青英坐着没动,也没有前去相送。成冰兰出了院子,并没有直接出府,而是转个弯,朝卫编修的住处走去。卫府不大,唯前院后院。卫青英住在后院,卫编修住在前院。成冰兰来过,自是清楚卫编的屋子是哪间。她走得急,嘴角一直噙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笑意。卫编修身边的随从远远看到她,忙去禀报自家大人。卫编修从窗户望去,果然看到疾行而来的成冰兰。这女子…他一想到女儿说过的话,眼眸冷下来。那样肮脏之地养大的女子,必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万一她诬赖自己,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如此想着,他连忙出门,不管成冰兰的呼喊声,狂奔出府。成冰兰气得跺脚,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吗?「卫大人…我有话想与你说…」「成七小姐,卫某是男子,不想误了小姐的清名。」卫编修人已到了门外,才敢回她的话。她亦跟着出了府,伤心欲绝地看着他。论长相,成冰兰自是美的,加之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媚色,一般的男人鲜能把持得住。「卫大人,冰兰都能抛却女儿家的矜持,你为何视冰兰如猛兽般避之不及?」卫编修微微行礼,义正言辞地道:「卫某自小读圣贤书,深知男女大妨要谨记。卫小姐的情意,恕卫某不能受。卫某早年家境贫寒,全靠发妻精打细算,筹得赶考的路费。某入仕后曾起誓,此生不负发妻。谁知她cao劳过度,积劳成疾,已先某一步而去。黄泉之下,她还等着某,前两日托梦,怒斥某未照顾好女儿。某醒后深感自责,再一次发誓必不负发妻,永不续娶!」「好!」路过的一位男子拍着手,「卫大人情深义重,令我等好生敬佩。」拍掌的男子正是顺天府尹孟大人。成冰兰认得孟大人,忙作伤心状,依依不舍地坐进轿子里。实则心头大恨,恨不得弄死所有碍眼的人。卫家门口发生的事情被有心人听去,逢人便学着说起。不到一天的功夫,呆在侯府内宅的郁云慈都听说了。她暗自无奈,托梦的借口不止她一人想得到。果然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看来庭生的事情还得更加仔细地谋划。玉贞观发生的事情她虽不知详情,当听说玉贞观中道士行不义之事时,毫不意外。能养出成七那样性子的地方,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至于成国公府后来说成七是养在江南的玉清观,她半个字都不信。此时,她站在侯爷的院子里,手中端着一碗甜汤,看着正在练剑的庭生。庭生自打与她交心后,明显开朗了一些。少年就应该有少年的朝气,整天老成严肃,心里布满阴影,阳光怎么能照得进去?吃甜食的心情会好一些,故而她备着甜汤,等庭生休息时,正好可以用。匡庭生已经看到她,一套剑练完,便收剑过来。「师母…你怎么又来送吃的了,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锦儿去了学堂,我呆在屋子里除了睡觉就是发呆,日子颇为无趣。」匡庭生自是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心下感动她的真心相待。好在有师母,他觉得最近堵在心头的巨石不再如以前一样沉重。', '')('分卷阅读101 (第2/2页)
他甚至真的坚信,就算他将来恢复女儿身,也同样可以是匡家的骄傲。接过甜汤,他站着就喝起来。不想此时,院门外进来一个人。两边树木成荫,树底下是斑驳的光影。光影投射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他一身深色的锦袍,黑缎面的靴子。随着坚实的步伐迈近,现出冷沉如水的面容。景修玄人未走近,就看到他们俩人。两人面面而立,一人含笑望着,一人低头进食,女子妍丽,少年清俊。他的眼不自觉眯起来,待看到少年手中的汤碗,凉嗖嗖的眼神像寒风一样刮向那上前来行礼的女子。「侯爷(师父…」很好,他们还知道他是丈夫,是师父!他寒着脸,从她身边飘过。凉气仿佛自四面八方升起,她不由得浑身一个冷激灵。望着那坚实修长的背影,暗自琢磨着。他在生气吗?第58章花开思忖间,修长的身影越过她,在匡庭生的身边略微停顿。那冰凉凉的眼神盯着少年手中半空的碗,碗里是各色的水果丁,还有白色的糯米圆子。看着沁润,色彩鲜艳又有食欲。不过是须臾间,他的身形飘移,人已离开两丈开外。郁云慈心道,侯爷这是何意?嘴里说着不在意庭生的身份,为何要冷脸相对?难道他不知道冷暴力对一个心性尚未成熟的少年,是最毁灭性的打击吗?原先她还以为他是个难得的,可以摒弃男女成见,接受庭生的身份,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介意。「庭生,你师父…你莫要放在心上,千万不能责怪自己。」匡庭生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说的话。自打那日揭破身份,他确实怕师父会抛弃自己。近日练功是越发的刻苦,好在师父一如即往,对于那天的事情,半个字都没有再提起。可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才似乎感觉到师父的怨气。没错,是怨气,尤其是看向自己手中碗时的眼神,分明暗含幽怨。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碗,好像师父刚才就是看着它。他想,师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师母…我觉得师父…好像饿了…」什么?她有些懵,侯爷饿了?因为饿了,所以气压低。这似乎也说得过去,她沉思着,眼神无意间看向庭生手中的碗。恍惚间,她好像明白过来。同时亦很是不解,不明白堂堂一个侯爷,若是饿了,为何不让下人准备吃食,反倒是给她甩脸子。匡庭生低低地叹口气,他有些无语。师母这样一个通透聪慧的人,怎么就看不出来师父真正的心思。师父分明是见师母对自己关爱有加,心里或许有些不是滋味。「师母,不如你去给师父准备些吃的?」郁云慈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嗯」声应着,微颦着秀眉,百思不得其解般,低头出了院子,直奔厨房而去。甜汤煮得不算少,她重新盛了一碗,送到景修玄的书房。院子里,匡庭生已经不在。轻叩两下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她推门进去,见那男子正坐在桌案后面,眼眸未抬,专注着手中的兵书。「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