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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咬咬牙,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青筋毕露,“当年显芳和瑚哥儿的死只怕有蹊跷。”水靖不觉又使劲压了压扳指,文东延鹅毛扇顿了一下,重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两名暗卫一动不动,却也竖起了耳朵。瑚哥儿是贾赦和张显芳的长子,年仅五岁的时候从花园假山上掉下来当场摔死。说起来,水靖当年还曾参加过他的满月宴。不过贾瑚死的时候他不在京城,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形他也不知道。“具体说说。”水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贾赦道:“瑚哥儿爬假山的时候身边一个丫鬟婆子都不在。显芳赶过去看到瑚哥儿的惨状,当即晕了过去,紧接着又大病了一场。当时我照顾显芳还有琏哥儿分身乏术,等回过神的时候,瑚哥儿身边的人全都被母亲处理掉了。”说到这,他红着的眼眶迸发出愤恨的光彩,咬牙切齿道:“母亲她对下人一向仁慈,就怕别人说她草菅人命,这次突然将瑚哥儿身边的人全杖毙了,说是为了瑚哥儿,我却是不信的。”他抹了下眼泪,“我心里有怀疑,却不敢告诉显芳。那时候岳父刚被太上皇罢黜官职,全家被赶出京城,后又发生瑚哥儿的事情,显芳已然被折腾没了半条命。我怕再刺激到她,就将杖毙奴才的事情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并且警告下人不要多言。打算等显芳好了以后,再去找母亲质问,总不能让瑚哥儿白死。而且我们还有链哥儿,显芳为了他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后来,显芳病情又突然加重,一病不起。”“显芳临死的时候求我,一定要保护好琏哥儿。我原本以为是哪个嘴碎的在显芳跟前说漏了嘴。后来娶了邢氏才知道,是故意有人在显芳跟前说那些加重她的病情。邢氏是母亲做主给我娶得,小门小户出身,没能耐管理荣国府,母亲让我娶她无非是想让王氏继续管家。其实显芳去了,我娶哪个都不在意。但问题就出在,母亲相看邢氏的时候显芳的身体已经开始好转。”贾母在张显芳病的奄奄一息的时候相看新儿媳妇,虽然显得凉薄,但却不会惹来太大的非议,因为很多人家皆是如此,总不能让当家主母的位子空着。只是在张显芳病情好转的时候做这事儿,那就有很大的问题了。张显芳不死,根本没有选接班人的比较。除非,她很确定张显芳会死。贾赦继续道:“我不是不敢和他们拼个你死我破,但琏哥儿还小,我怕我一个不注意他就被人给害了,所以我只能忍着。他们做这些事无非是为了爵位和荣国府。所以我就开始放纵自己,变成他们期望的纨绔无能的模样。琏哥儿被母亲接进自己房里抚养,我没阻止;他们故意将琏哥儿养成纨绔,我只当没看见;他们给琏哥儿娶王氏的内侄女,我也不反对;他们把琏哥儿当个管事的用,在琏哥儿心里贾政比我这个当爹的还亲,我也不在意。只要琏哥儿能活的好好的就行……”文东延眉头紧蹙:“恩侯这些年可曾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贾赦羞愧道:“当年不敢查,现在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蛛丝马迹估计也早没了。其实这些也都只是我的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有怀疑就行了。”水靖把玩大拇指上的扳指,幽幽道,“本王做事,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
r>作者有话要说:尝试小剧场嘀————伴读贾赦已加入您的队伍水靖看了一眼贾赦的头像,嫌弃道:“怎么没用美颜就放上来了,去修个图再过来。”第12章水靖的睡眠一向很好,但这个晚上却有些失眠。他干脆起身,打开窗户,一阵清风夹杂着几丝冷意吹了进来,胸口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不少。都说天下无不疼儿的父母,但孩子多了的话,这心都会偏的,真要做到公平对待,几乎没有。有儿有女的,大部分会偏心儿子;有长子和幼子的,多会偏心幼子;而养在身边和养在别人身边的,谁亲谁厚更是一目了然。而贾赦,就是那个年长的养在祖母身边的倒霉蛋。只是这偏心,一般都是有分寸的,更不会弄得尊卑不明长幼无序。像贾母那般能偏心到漠视嫡长孙夭折的地步,世间却是少见。一般这种人,大都表面上一副慈悲相,内里却比谁都铁石心肠。他们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事就会改变对你的看法。石头心是不可能捂热的,能捂热的肯定不是石头心。就好比太上皇,但凡他念点父子之情,水阑就不会含恨而死……水靖微微眯起眼睛,沉思半晌,敲了敲窗棂。一名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跪在他身后。水靖没有回头,低声道:“去查查荣国府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勾当。”若贾母和王氏的目标是爵位和荣国府,那贾赦所谓的委曲求全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因为只要他和贾琏不掺和会掉脑袋的事,那么他们就是再纨绔再无能,也不会丢掉爵位。毕竟废长立幼,有违礼法纲常,就是太上皇,也不敢做的明目张胆。所以,贾母和王氏肯定会在暗中给贾赦和贾琏挖一个坑,一个会丢掉爵位甚至会掉脑袋的坑。荣国府现在是二房当家,也就是说二房做了什么都是用荣国府的名义。万一这其中牵扯到什么杀头的重罪,一旦上面查起来,那抓的可不是二房,而是贾赦这个荣国府的当家人。到时候贾赦就是大呼冤枉说同他没有关系都没人会信。上面看的是证据,才不关心你是不是替罪羊。既然证据表明这杀头的勾当和荣国府有关,不找你这个当家人找谁。你要怨,就怨自己没管好家人,没管好自己的名帖,他们只是照章办事罢了……这厢水靖辗转无法入睡,那厢贾赦却一夜好眠。他很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是从显芳离开以后,还是从瑚哥儿夭折开始,他已经不记得了。为了扮演一个合格的贪花好色的纨绔,他的床上几乎每晚都躺着一个女人。若放在别人身上,他也许会笑骂一声艳福不浅;但放在他自己身上,尤其他还不是心甘情愿找那些女人的,贾赦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在干男ji的活儿,还干的无比憋屈。伺候完女人后,他也没办法安心入睡。就怕什么时候屋里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大声哭喊“琏二爷没了”,那他千辛万苦顶着的天就真的要塌下来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