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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此事之中,怕是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波及了。“韶云如今怎么样了?”崔俊远对于这个同年,也不知该怒其愚蠢,还是该同情怜悯。“禀告崔少将军,韶小公子如今陷入昏迷,尚未清醒,不过他的身体多处被烧伤,脸部也被烧毁了大半,此生……”士兵有些同情和不忍地低下了头。在大晋,为官者,对仪表极其注重,尤其要求五官端正,韶云被烧毁了脸部,毁地不仅是仕途,就是娶妻,也会吓到对方,恐怕这一辈子都要受到影响。“唉!”崔俊远闻言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悬崖勒马,为时未晚,但有时候,却是回头再难呀。“涂畔宫乃是大王最关心的事,况且此事还牵连到了七公主,韶家一场大祸难逃呀。”崔俊远带着人马回去后,并不敢耽搁,立马回书房写折子,可是当他提起笔来,忽然有些犯难。此事说小了,不过是有人聚众闹事,但说大了,便是纵火行凶,甚至逆乱皇室,意图谋反。笔尖上的墨点一滴滴的落到白纸上,最后晕开了一大片,也没有化为一个字。“唉,难为呐!”崔俊远皱着眉头,感觉分外头疼。他与韶家长房嫡孙韶景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总不能眼看他家遭难。可是这件事实在太大了,他根本兜不住。“砰——”他狠狠地砸了一下书桌,最后发泄地将毛笔扔到地上,烦躁地用手指挠了挠头发。“绍卓,纸包不住火,你还是赶紧据实把事情同大王禀报了,否则若是让景家的政敌捅到大王那儿,只怕事情会更加严重。”灵婉儿端了一身朝服进来,放到书桌上,对着崔俊远低声一劝,道:“你也别太担心,这件事被冒犯的人是七公主,大王向来听她的话,此番若求得她的原谅,或许事态并没有那么严重。”崔俊远望了灵婉儿一眼,忽然有些豁然开朗,当即手书了一封信,命人火速交给韶景,接着便疾笔书写上报的折子。等写好一切,他便转身,由灵婉儿侍候着,换了衣服,连夜赶往晋宫。*戊时,晋宫已过了门禁之时,唯有一条急谏之道,尚可通行,但是此道若非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绝没有人敢轻易走上去,故而十几年来,未曾有人踏上去过。这厢,当晋晟王在冯妃处,听得崔俊远从此道上入宫来,也顾不得戏耍,当即从床榻上爬起,整理衣冠,前去朱雀台,召见他。崔俊远等候在朱雀台大殿内,等晋晟王进来以后,当即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并没有多说,只把写好的折子呈给晋晟王。如今四海升平,晋晟王实在想不到是何要紧之事,心想这崔俊远要是敢拿芝麻点的小事烦他,他定要他好看。他没好气地瞪了崔俊远一眼,才低下头去看他写的折子,等他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两遍,确认一个字也没有看错之后,当即怒得将折子扔到地上。“涂畔宫的修建,寡人等了大半年,期待了那么久!今日午时,方才找大晋嗣瞧好了日子,就定在明天去过去,可是这些人却今晚就去纵火,分明是跟寡人对着干。”晋晟王大发雷霆道:“来人,把韶云等人打入天牢,寡人要将其凌迟处死,还有景家,他们养出这等逆子,竟然胆敢毁坏', '')('分卷阅读102 (第2/2页)
涂畔宫,破坏七国论学,此乃危害家国之重罪,再加之他对七公主不尊,对寡人不敬,实在罪无可赦,本该株连九族,但寡人不欲见到太多血腥,因而除了韶云同那群纵火之人,难逃一死之外,其家中之人,男的全部充为奴仆,女的全部贬为官伶。”“大王,韶云不过是受人蛊惑,且那是他个人的行为,请大王念在他最后有悔过之心、冒死阻挡之行,收回成命,莫要牵连整个韶家。”崔俊远当即拱手一劝。涂畔宫被烧,晋晟王乍听之下愤怒不已,可是当他知道原由以后,心里却不由冒出一股寒意。古往今来,人们反对昏君,都会焚烧宫殿,聚众闹事,晋晟王扪心自问,觉得在政事上,还算贤明,并无过错,只是同宓氏的事,终究有点亏心,再加上最近的流言蜚语,传的似模似样,竟然已经有人深信不疑,要点火焚烧涂畔宫。流言可畏。晋晟王生怕自己不是昏君,这样放任下去,也要被传成商纣王那样的暴君,然后遭众人反叛。此刻,他听了崔俊远的求情,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只面露不悦道:“休要多说,此事寡人若不严惩,拿韶家以儆效尤,那些乌合之众还不知要往寡人和七妹身上泼多少脏水。”晋晟王肃穆道:“此刻,你立即去查抄韶家,他家本宗族人,一个都不可放过。”“是。”崔俊远抱拳行了一礼,恭敬地退出朱雀台。等出了晋宫之后,他不得不连夜去查处韶家,不过心里却暗暗期望韶景动作快一点,能早点求得七公主的帮助。*这厢,韶景得到崔俊远的消息,当即快马加鞭求到南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妣云罗听。“七公主,此事,我韶家无意冒犯,堂弟韶云年幼气盛,受人蛊惑,他也已经作茧自缚,受尽苦楚,还望七公主原谅,并出手相助。”韶景跪在妣云罗面前,向着她连磕了几个响头。“他们如此污蔑我,如今焚烧的是涂畔宫,说不定哪天就是我的南庄了。”妣云罗冷冷地坐在凳子上,任凭韶景跪在她脚下,无论磕几个头也未有动容。“七公主息怒,待韶景回族中,一定会严加管教族中子弟,绝不会再说七公主半分不是。”韶景拍着胸口保证道。“韶公子,口德之养,本来就是君子的本分,与本公主有何关系。况且,那些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流言而已,本公主向来不放在心里,你还是仔细思考一下,能拿什么与本公主等价交换。”妣云罗给夏槐使了一个眼色,命他将韶景从地上拉了起来,并移了一张凳子给他。“这……”韶景低头望了一眼那张凳子,又抬起头望了一眼妣云罗,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从地上起来,但却并不敢坐下来。“请公主恕卑下驽钝,不明白七公主真正需要什么,所以敢请直言?”“韶公子,恐怕凭你一人之力,无法办到。”妣云罗似笑非笑地望着韶景,端起侧案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韶景听着妣云罗不紧不慢的语气,垂视着她气势逼人的样子,心头忽然一跳,有些领会过来什么,可是却正如妣云罗所说的一样,单凭他一人之力,根本办不到。因为七公主要是他景氏一族归顺于她,为她所用。“七公主,若您对我景氏一族施以援手,我们举族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