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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肯定是在幻听。他倒是想尴尬地笑着问一句“小友,这玩笑可开不得”。但弥漫在他面前的如海一般宏大的威压却不容他提出这个质疑。他直面过筑基的修士,和眼前这个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他明白对方并无意让他们受到压制,因此他除了冒冷汗和心跳放缓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余处的老婆女儿都爱看宫斗剧,因此他也听说过过几句台词。满头珠翠锦衣罗缎的妃子自称“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而萤火虫不会因此感到惧怕,人却本能地体验到这种情感。“前、前辈……”他为自己之前那句“小友”而冷汗直冒。对方就是让他喊声“祖宗”也不过分啊!这可是几千年前就有道号记载的大能啊!九寰宗外无人知其姓名样貌,但是这本修真界官方史录里有却过关于她的记载。瑰丽的修真黄金时代终结之前最先失踪的尊者,其后的修真界地动天摇,灵气紊乱,无数天灾人祸爆发,修为高深的修士们大批失去踪影。百家凋零,功法断承,仙门式微……灵微尊者的复生,是否代表着大能们都将回到人世呢?“别这样,余处。”简薇哭笑不得地说,“我并没有拿修为压人的意思。”一旁的卫航直愣愣地看着她,只略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考女朋友的室友怎么就成了元婴大佬,但他很快简单而粗暴地选择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并且迅速将“元婴修士”和“金大腿”划上了等号。他一拍沙发道:“天助我也!简薇,改天你跟我一起上。有你在,就算咱们把那只爬虫扒皮抽筋都没人敢说闲话!”简薇:“……对不起,恕我拒绝。”简薇的玉牒终究没能领成。她现在是个登记在册的修士了。灵微尊者复生这个消息也会随着管理局的关系网传遍大江南北——但是管理局的玉牒实在承载不了一个元婴修士的一缕真气。而没有玉牒,很多管理局对修道者们开放的便利都享受不到,比如使用青鸟快递刷玉牒打八五折这项福利。白宁宁:“没关系,她可以先用我的。况且……她真的不是很缺这个八五折。”现代灵气匮乏,将灵气输入灵石,点亮灵光,灵石就成了玄门当下最同行的货币。而修到元婴的简薇体内自有一套灵气循环系统,识海浩瀚,与天地感应,灵气少了些,却也算生生不息。每天创造一堆灵石连根头发都不会少她的。根据灵气的纯度和数量,灵石会显示出不同的光泽和颜色。经简薇的手提炼的灵石至少也是次一等的,够每天使唤一次青鸟好几年。她总不至于为了提炼次一等的灵石特地往自己的灵气里掺浊气吧?青鸟快递费一次算十块,八五折八块五,可是简薇她手上最小的货币面额就是一百。“穷鬼白泽”白宁宁一会儿看看海里来的土财主卫航,一会儿看看自己就是座移动矿山的简薇,愤愤腹诽道:嫉妒使我面目全非。……简薇三人在告别了管理局后先去了海大。如今离报到只有一两天了,校园已经逐渐热闹了起来,宿舍楼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卫航趁乱混入了女寝,和简薇、白宁宁一起站在寝室401门前。白宁宁犹豫了一会儿,敲了敲门:
>“阿婕——你还好吗?”透过寝室门传来的呜咽声顿了顿,一阵沉默后他们终于听见了嗒嗒的脚步声。曹舒婕红着眼睛给他们开了门,脚边还放着一个粉红色的水桶,门板一撞,水桶里的半桶水开始晃悠。……这可别是她刚刚哭出来的。“你们回来了——”曹舒婕吸了吸鼻子,海藻一般的头发铺了下来,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莹润可爱。她穿了件粉红色的兔子睡衣,衬衫短裤,手臂伸了过来,似乎想给他们一个拥抱。卫航心疼地张开了双臂。而曹舒婕像只兔子一样撞进了简薇怀里。“别哭了啊。”白宁宁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背,“卫航已经替你打了那个艾伯特一顿,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曹舒婕:“……我没有因为那事生气。我哭是因为——”她说着又抽噎了一下:“是因为我自己。”……曹舒婕从记事起就觉得自己很尴尬。没错,尴尬。她父亲一家是修炼成精的锦鲤,而外公外婆一家是南海里的鲛人。在她母系亲属的眼里,她mama就像是城里的白富美,爸爸就像是乡下的泥小子,曹mama绝对是瞎了眼才嫁给了她爸爸;而在锦鲤家族看来,海鱼也没比淡水鱼高贵多少。锦鲤意为祥瑞,在人类文化里熏陶了数千年,气运不是一般的好。他们吃的是锦衣玉食,住的是亭台楼阁,比住在荒凉空旷时不时还被海洋垃圾污染一波的海底强多了。说真的,鲛人一族在海族里除了好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地位。金碧辉煌的龙宫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挺多找些珊瑚珍珠做做装饰。而曹家在锦鲤一族里也算有头有脸,家里有好几栋仿古园林,光看居住环境,还真是比海底强上几分。而曹舒婕是海鱼派的。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她是个颜狗。鲛人的真身看起来比锦鲤要好看。可惜她简直就是照着她爸——一条流畅有力的微胖的锦鲤——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就算变成了半人半鱼的形态,肢体也没有鲛人们浑然一体的优美,尾鳍也没有他们轻柔,橙红色的大号尾巴在苍蓝色的海水里还更显得肥厚笨重。因此她宁愿化作整条锦鲤在海里游来游去,也不想被她的表姐表妹们嘲笑。然而这么一化,就化出了事情。“你说我怎么就没成我mama那个模样呢?”曹舒婕从小到大的心结爆发了,“我要是看起来像条鲛人,那个艾伯特就不会闲着没事捞我了!”她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绝非只有能在海里呼吸这一点。对大海的热爱和冒险精神也刻在了她的本能里。然而和同伴一起时,她在海里的每一次呼吸都要顾及自己格格不入的外表。每次被拉去外婆家她总是拖拖拉拉,导致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喜欢大海还是讨厌大海了。卫航看她的眼眶又开始湿漉漉地泛出水汽,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很,但还是柔声安慰道:“那群鲛人有什么好啊,浑身灰扑扑黏糊糊的,像条泥鳅似的。锦鲤多可爱!圆润润金灿灿的。我不是帮他说话,但是那只土鳖放着满海的鲛人不捞偏偏捞了你,这不就体现出你的独一无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