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绿油油的青草地,翻过高岭山脉,避开那些有强兵驻扎的隘口,西岐和南鄂在中途分别,鄂顺与姬发相约定来年一定会去西岐,到时候他会带上南鄂最有名的澧酒,和姬发、殷郊等人像从前那样,不醉不归。
青葱的绿意渐渐被抛之脑后,金灿灿的麦田被风吹过就像是金色的麦浪,此起彼伏。天谴之下,西岐影响最小,用了新式的良种,就算收成低了些,也比从前好上许多。
沉甸甸的麦谷,就像一垄垄的金色珍珠,是百姓们的希望,他们用磨得锋利的石头制成石镰,顶着晴空,收割着麦子。
崇应彪骑着高头大马,穿梭在麦田的垄道之上,他控制不住地想,优渥的土地上才能开出纯真无暇的花朵来,难怪姬发从小到大都这么天真。
可是这样算下来,北崇还是最穷的那个。
北地的质子们见到这一幕眼睛都移不开,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生机勃勃的土地。北地连年风雪贫瘠,朝歌压抑奢靡,征战之地充满血腥绝望。
唯有西岐是全然不同的美景。
庞大且冗长的队伍很快就被卖力干活的农人们发现,车队上方飞扬的凤鸟旗帜随着秋风落入他们的眼中。
农人们放下手中的麦穗,拥喝着跑到垄头,抹着泪欢呼雀跃。
“西伯(亦可称呼伯昌)回来啦。”
“太好啦,肯定是世子带回来的。”
“今年收成很好,西伯和世子也回家了,双喜临门啊!”
……
麦地中间的道路灰尘太大,他们不好跑得太快,姬发骑着马儿和殷郊并肩同行,他看见殷郊这几日终于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兴奋地向他说道:“我没骗你吧,西岐真的很好。”
这句话殷郊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但亲眼见到后,才能明白姬发所言不虚。
殷郊的眼里又浮现出笑意,自从踏入了西岐的土地,姬发的率真又回来了,他眼里的星辰重新亮起来了。
姬发回家了。
崇应彪强行拉着马儿的头插进他们两人中间,姬发瞪他一眼,“你又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