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承泽提着茶壶回到包厢时,一眼见到他大哥那不可自抑的笑容,楚令仪脸上也有笑意,他心里一个咯噔,发生了什么?
他若无其事的开口:“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李承儒看了弟弟一眼,瞥见他多日不离手的扇套,笑了笑,“没什么,刚才阿楚见我荷包旧了,要赠我一个新的。”
“是吗?”
李承泽倒了茶,状若无意道:“大哥缺荷包用,怎么不同弟弟说一声,我手下的绣娘铺子可不少,别说一个荷包,就是给你挂一身也就不成问题。怎么还劳动起阿楚来了?刺绣多伤眼睛啊!”
李承儒:“……”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老阴阳人了。
桌子上放了不少水果和坚果,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各地连日运来的,种类繁多,楚令仪不参与他俩兄弟的对话,搁旁边一个劲儿的吃吃吃,一会儿跟前就堆了一小堆的坚果壳。
老李家这几个兄弟里,除了范闲以外,嘴皮子最利的,就是李承泽,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冷嘲热讽、含沙射影的一把好手,就算把李承儒、李承乾、李承平兄弟三个摞一块,也说不过他。
自知耍嘴皮子不是对手,李承儒索性不接话,只对楚令仪说:“荷包我也不急着用,你慢慢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应该都会待在京都。”
楚令仪懂他话里的深意。
太子残了双手,就等于废了,庆帝哪怕再不想废掉太子,朝臣也不可能认一个残疾人当新帝。
所以庆帝必须从剩下的几个儿子里挑选新的继任者。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北齐战败求和,庆帝却没有要大皇子娶北齐的和亲公主,因为这个时候的李承儒也在候选人一列。
即便李承儒的血脉不纯,但比起已经残废了的太子,老大作为长子,被选中的可能性也相对提高了许多,比从前更能入庆帝的眼,在庆帝没挑出下一个和李承泽打擂台的人之前,李承儒是不会被放出京都的。
楚令仪听见隔壁推杯换盏的声音,意味悠长的说了一句:“太子这是被逼到了绝境,什么招都不顾了。”连范思辙都盯上了。
李承泽不装深沉装开朗,笑得很开心:“孩子不听话,多打几顿就好了。”
李承儒和楚令仪听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你还懂怎么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