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寒州,阿糜只觉得天朗气清,心志舒畅。
长安固然繁华,可尔虞我诈也多,阿糜虽不惧怕,却实在不喜。相比之下,她更爱寒州可爱的百姓和源源不断的小钱钱。
走了大半年,积累了不少事情,好在手底下的人挺能干的,各家店铺依旧挣钱,没出什么乱子。
宋父一直负责制糖厂和田里的事,如今年过半百,还得给女儿打工,压根没心思管别的,就连新刺史设宴邀请他,他都婉拒了。其实也是怕在酒桌上说了不该说的,给女儿惹麻烦,因此酒席宴请一贯是能推则推。
阿糜将护送她回来的随从护卫们都安排进了那座二进小院,房间勉强够用,至于萧禅风则是带着两个亲兵住宋家。
过了几日,廖刺史果然又设宴邀请,阿糜带着萧禅风去参宴。
宴上除了司马长史外,还有几位寒州城内的富商,众人齐笑晏晏,热情的同阿糜打招呼。
阿糜环顾了一圈,发现桌子上不少食物都是她喜欢的,还有从她府上流传出来的鸳鸯锅,阿糜瞟了眼马蒙,对方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两人齐齐扬唇轻笑。
酒过三巡,廖信突然提到陆思安,说:“本来大都督也有兴致来喝上两杯,谁知甘州那边出了事,大都督连夜赶过去处理,否则知道宋文学在此,他说什么也得来的……”
陆思安原先是寒州刺史,正四品的官,在任期间立了不少功劳,因此要被调往别处任三品上都护,当时阿糜就在长安,看到封官的文书,就向太平进言,说了几句陆思安的好话,太平大笔一挥,将陆思安提为了从二品的大都督,连跳两级。
陆思安一步登天,走完了别人十年甚至更久的路,承了阿糜这么大的人情,当然要来谢她。
廖信特意提此事,就是想讨好阿糜。
平平都是刺史,陆思安就这么水灵灵的升上去了,廖信眼红不已,迫切的渴望阿糜也能为他也说上两句好话,哪怕她不说,自己多多交好些,以后有了麻烦,也算个出路。
如此,各方都有心亲近的情况下,宾主尽欢。
阿糜还见到了四方馆的老板,也就是令狐朔的父亲。
如果不是廖信介绍时,提到令狐家的麒麟子,阿糜差点把令狐朔给忙忘了。
她回家后,就叫人去打听令狐家和九方馆的事儿——
九方馆才刚起步,令狐家原是西域人,从前是行商,近十年才定居到寒州,令狐家主听从儿子的建议,买地建房,建了一条街,里头只允许各类妓馆舞坊赌坊等娱乐性质的店铺进驻,也有些做暗门子的灰色黑色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