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鸡师看着被捆成球的郁弟,吐槽不已:“就这还敢自称玉帝?!连只弗述他都认不出来,谁家玉帝这么没见识啊?”
“是灯光太暗了,我才没认出来的!”郁弟在地上蛄蛹着,嘴里还不忘为自己挽尊。
“是吗?”
阿糜从费鸡师侧面探了个头,弯了下眸子,对身后挥挥手,一只庞然大物又凑到郁弟面前,睁着大眼睛盯他。
“现在看清楚了吗?”
郁弟:“……”
看他抖如筛糠还得强壮镇定的样子,苏无名直接揭穿他,说:“你说天尽头有天河,要乘船寻天河回天上去,而咱们这艘船一看就物资充足,建造精细,所以你动了劫船的心思,要绑我们一起去找天河,是这么回事吧?”
不等郁弟回答,他就大声叹了口气,一脸无语:“你以为就你读过六朝张华的《博物志》吗?”
苏无名三言两语地道破了郁弟妄想症的来源,沉迷于回天庭幻想中的郁弟顿时破防,呜哇大叫起来,“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玉帝!玉帝就是我啊!”
阿糜也很无语,“我还以为太子又不长记性,派了个废物来搞事,没想到居然是个玩抽象的。”
樱桃抓住重点:“又?”
“嗯!”阿糜直白道:“这两年我走到哪儿都能碰见刺杀,开始我还会抓几个审上一审,后来再碰见,也懒得问了,直接干掉。”
说到这儿,她低头看了看郁弟:“得亏今晚我心情好,只是让弗述吓了吓他,否则……”
郁弟后脊一阵发凉,他默默缩成一团,任凭弗述怎么拱他,都不肯出声。
听着他们的交谈,卢凌风一直没说话,只是眼底的情绪越发复杂。
他万万没想到,太子早就在暗地里对宋阿糜下杀手,他以为朝堂斗争再残酷,也不过就像自己和苏无名这般,被贬官罢官而已,怎么能因为斗不过人家,就下杀手呢?
更重要的是,他那会儿任大理寺少卿,明面上依旧是太子的心腹,可他却全然不知这些事。
卢凌风苦涩一笑,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走进过太子的心腹圈,也从来没有看清过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