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佯怒,一出口就是在欢喜帝后里学来的东北话:瞅啥,俺脸上又没有二维码。
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原本蹦住的他就瞬间笑得直不起腰来,显然是看了她不久前的表演,她在里边就是说的东北话。
他笑就笑了吧,说明她表演得很成功,可他足足的笑了一分钟都还不停下,人家在阖家团圆的时候放弃在家舒服窝着的看chūn晚的机会,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跑来找她,她压根气不起来,而且他长得帅,开怀而笑的样子更是帅得一塌糊涂颜狗姜岚心疼他还来不及。
再笑我就亲你了啊。
他终于停下了笑,但是眼睛还是弯弯的,低咳了几声给她拉开车门,两人坐好后又给她扣上安全带,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他穿得厚,手却还是冰得吓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寒天里等了多久,姜岚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湿了眼眶。
去哪?微带鼻音。
苏昭荀一愣,倏然和她对视,眼里是浓重的,化也化不开的笑意。
我家。
b市到h市要开三个小时的车,他们出发时将近十点,到苏家别墅时已是凌晨一点,姜岚下了车,打量着陌生的花园,陌生的房子。
他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发,弯下腰视线和她持平:抱歉,本来想带你去看烟花的,可是回来得太晚了。
他声音本就好听,更别提此时里面还注满温柔。
她笑了起来,主动握住他的手,轻轻道:没关系,你比烟花还美好。
☆、第三十二章妖孽莫慌(完)
姜岚早已许久不能安眠,昨夜回来得太晚,吃了苏昭荀亲自下厨的爱心面条就匆匆洗漱睡下了,一觉无梦睡到大年初一早上十点多,清醒后她抱着被子想:坏了,忘了给苏爸苏妈买礼品也没打招呼就冒昧登门了,他们会不会以为她是拐了他们儿砸的坏女人啊!
直到苏昭荀带着她走到拄着拐杖走路不利索的苏母前面打招呼时,她才隐约摸到了点当年他不辞而别的真相。
苏母据说今年才五十三,可看上去徒然衰老了十几岁,姜岚笑得甜甜的喊阿姨,苏母望着他俩也笑得慈爱又欣慰。
苏昭荀揉了揉她的发:早餐给你做好了,我们都吃过了,你自己先乖乖在餐厅吃着。
姜岚听话的走到餐厅,边喝筒骨粥边观察着他们母子两人,他把苏母扶到客厅的小chuáng上,开始熟练的给苏母按摩,然后和苏母说说话,苏母估计是病及舌头,说话已不太利索,苏昭荀边按摩边认真倾听,然后和她说说他的工作,也说说姜岚。
隔着老远她还是能清楚的看见他眼里都是温和的笑意,昨晚她刚进来时就在想为什么要在客厅放张小chuáng,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个用意。
她吃完了也凑过去,他正把苏母的双脚抬起来让它们弯曲成九十度,然后把苏母的两边腿拉开再合拢,几次之后又让它们伸直,如此反复要做满近四十分钟。姜岚笨拙的按照他刚才的做法帮苏母按摩手,一遍过后她侧头用眼神询问这样做正不正确,却瞧见他眼里都是温柔。
姜岚:你够了严肃时刻禁止乱撩!
既然他不回答,她只能问问当事人:阿姨,我这样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母全程都在笑,说:米有,你坐着,坐让昭崽来。
姜岚认真倾听又在脑里分辨了好一会才明白苏母说的是什么,她笑着摇头:我不累。
她向来耐心足,苏昭荀停了她才肯停。
午饭过后,苏母要睡午觉,被专门照看她的阿姨扶到一楼专门辟出来的房间里。
她和他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正重播着昨晚的chūn节晚会,一时诡异的无人说话,一只大手悄悄的爬到她的手背上,把她的小手裹住。
两年前我爸爸突然病逝了,当时我还在学校,脑海里烦恼的顶多只是想着和你见面时怎样才能再多说几句话,接到电话时还以为别人是故意哄骗我,着急赶回来的时候还把手机给弄丢了。
姜岚静静的听着,他隐去伤痛,故意轻描淡写: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就要出席自己父亲的葬礼,不久后我母亲也中风了,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两个多月,回到家时也离不了人,我爸留给我们的也只有他以前装点门面用的房子和车,车子卖了以后钱在医院花去不少,我只好休学去辉艺打拼。
三餐未温饱,母亲又需要人照顾,这种qíng况下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谈恋爱,等他混出了名头也有了时间,她早就属于别人了。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用力一拉,她就成功躺在他的怀里,两人的眼睛还是望着电视机,心思却都飞到了天外。
昨天到了b市才敢告诉你我去接你,这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在我心里你很重要。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我很坏,把我所有的不好全都呈现在你面前,就算你心里有了负担或者讨厌我都没关系,所以,我把选择权jiāo给你,你,还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