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听进去呢,姜岚叹息,他最近变得很急躁,纵然心有血仇急报,但是他首先还是该踏实练好本事。随后她不容置疑的命令道:练武之人若想有所成,心不能不静,且身体为本,容不得你如此糟蹋,你跟我进来!
宋明铮沉默了一下,跟上她的脚步进了屋。
她让他把脸洗gān净,然后再把她之前就采好的糙药捣碎,姜岚掏出一坨绿色带汁水的糙药渣就往他脸上抹。
宋明铮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温柔的师姐,火辣辣的脸被她手指拂过的地方一片冰凉舒慡,他心下微微感动,想起自己的其他私密的地方也被晒伤了,略微不好意思的问:师姐,这个药方在哪本医书里有?我想抄一份。
姜岚手下不停:药方?这个是咱们师傅记录的,就夹在藏书阁医书类的第一个架子的头一本医书里,你应当也看过的。
他听完后身子僵硬了一下,按耐住想起身逃走的冲动,不死心的继续问:那你是按照医书里折起来治晒伤的那页药方采的糙药,还是按照师傅夹进去的那张采的?
她抹完了他的脸又继续勾了大一坨糙药去抹他脖子,见他侧开,她不满的用力固定住他的头,继续往他脖子里抹,漫不经心的道:反正夹进去的和被夹的都是治晒伤的,当然是支持师傅的新药方啊。
宋明铮猛然避开了她的手,小脸黑得吓人。
姜岚手上还有半坨绿色物体,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那张药方治的是痔疮!宋明铮咬牙切齿。
所以,这些糙药,应该是敷在jú花那个位置的吗她的视线从手上的半坨糙药,移到了他满是绿色药汁的脸。
姜岚把手背到身后,悄悄把那坨东西甩了甩,声量不自觉的减小:我并不知道那药方师傅随便夹进去的。
宋明铮沉着脸:背面有标注。
她:
他:
相对无言,气氛凝重。
姜岚:害怕,柔弱无辜的我会不会被打死?
宋明铮:忍住!不能拔剑!
这事儿过去后,姜岚为了磨炼他的xing子,就带着他去了湖边钓鱼,从他九点练完剑钓到下午四点,然后赶他去石室待到晚上七点再放他出来。
一个月后,宋明铮钓着钓着就真渐渐的把心里的那股燥意都给压了下去,他心想,师姐果然不愧是曾经的武林高手,她教授的经验都是她曾走过的路,自己确实该听一听。
于是宋明铮开启了自我检讨模式:师姐在武林侠士中名声鼎盛时骤然失去一切,换做是他必定不能如此安之若素,他要跟师姐学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她如今看上去虽已释怀,但心里总归会难受的,并且师姐对自己极好,她偶尔的玩闹他应当配合些。
总有一日,他会在武林中比曾经的她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静下心来的他能想得到的更多,他很是惭愧曾对她让他钓鱼这种行为表达过不满,为此,他特意去感谢了姜岚一番,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把感谢之词说出口,姜岚就一脸风轻云淡的道:哦,这没什么,主要是那时我也想吃鱼了。
觉得自己好傻的他:
宋明铮每日刻苦寻求突破,已经算是半个废人的姜岚每天就泡在石室另一边的藏书阁里,看了半个月后她发现,她看得懂的繁体字真的很少。
她感慨:文化人真不好装啊
于是俗人一个的姜岚又把心思花在日常生活上,她平时就负责一日三餐。
少年心xing尚未定行易长歪,每当宋明铮想歪了时她就偶尔指点指点他,后来甚至还成了他的专属心理咨询师。
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也渐渐的熟稔和默契,宋明铮偶尔愿意闲下来了就帮她做一些木桌木椅。有次他瞒着她给她在院中的梨花树下支了个秋千架,这下可把姜岚高兴坏了,作为感谢,特地给他压榨了一壶的野果汁感谢他。
然后,他拉了三天的肚子。
宋明铮不仅下泻还腹痛得厉害,整日整夜都不得安眠,他捂着肚子无力的靠在门框上,问着坐在秋千上的姜岚:为何我难受了三天,师姐却无事?
她脚下一蹬,在秋千上dàng啊dàng,无辜的道:因为我没喝呀。
他咬牙切齿:下次师姐可以不用如此的lsquo关照rsquo明铮。
她随着秋千dàng啊dàng,漫不经心的答道:也不算关照,毕竟我看见你这么难受我就不想再尝尝它的味道了。
原来他成了她的小白鼠,宋明铮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心里烧到脑海。
耽误他练功,实在可气!
她见他如此,好心的安慰他:师弟也不必太过担忧,这种果子是吃不死人的,虽然我没吃过,但是见很多鸟儿都爱吃它的。
那还真是多、谢、师、姐、了!他把牙齿咬得咯吱响,仿佛已经把姜岚放到嘴里磨牙了。
姜岚谦虚的摆摆手:师弟客气什么,这是师姐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