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校长被掐得眼珠子外凸,氧气一缕缕在他肺腔里消耗殆尽。
濒临死亡的时候,包校长大概是精神错乱,竟然口不择言地从喉咙里挤出威胁的话,“咳咳……你妈妈说了,让你听我的,咳咳咳!你现在不仅没有改好,反而杀了更多人……呼呼……你是要气死她吗?”
包校长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脖子被霎时捏断,空荡荡的头颅飞了出去,骨碌碌滚落在自己的膝盖上。
11号呆滞了一瞬,眼底的杀意忽然消散。
他把包校长的头捡起来,在脖子上扭了两圈重新拼回去。
包校长死不瞑目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经过一瞬间的空茫之后变得阴险狠厉,“还不滚下去,弄脏了我的真皮靠背把你皮扒下来。”
11号什么也没说,低着头顺从地下了车。
死寂一片的书院变得喧闹。
后山土包里走出了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学生。
所有被杀死的老师都站了起来,拼凑起自己残缺的身体,照旧挥舞着戒尺叱骂动作不标准的学生。
所有亡者都滞留在这片死地,扮着活人的模样陪他演这一场戏。
一场妈妈想看见的,坏孩子听老师话、乖乖改正的戏。
血腥的戏剧上演,一幕幕快速在眼前闪过,画面渐渐变得黯淡而破碎,最后彻底回归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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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再冰的视线落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久久陷入沉思。
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只存在于讲述中的妈妈,是一切诅咒的根源。
她接受不了自己孩子的杀人罪行,却没有让法律审判他,反而把他送进了披着书院皮的戒网所,寄希望于书院能管教好他。
但这所野蛮血腥的书院,除了把人变成精神病和尸体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