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腰上的刀伤虽然没有大碍了,到底还没脱痂,陆浔怕他又蹭坏了,连桌子都不给趴。
周昫便这么侧站着,紧张得不行,垂下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陆浔的动静。
“师父,我方才实在太困,等下一定好好背,能不能……”
“你说能不能?”陆浔扫了他一眼,一句话把周昫的心思按了回去,顺便把他发颤的胆子又吓得缩小了一圈。
不是吧,今天得惨成什么样儿啊!
周昫手指揪紧了衣服,心里不断地打鼓。
陆浔看了看他身后,痕迹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还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这几篇官署从记,你学几天了?”
这是要边打边问话?
“额……”周昫咬了一会儿牙,闷闷地受着责,觉得这次和之前有些不同,“三、三天?四天?”
“几篇官署从记而已,有那么难背?”
周昫缓了缓气息:“人名太多了,官署又乱,看着绕得慌……”
“绕你就干脆睡了?”
周昫缓了缓气息开了口:“没留神嘶……没留神就睡着了……”
“哼,你今年多大年纪了?离回京又还剩几天?还当自己是刚启蒙的幼童,非要有个人在身边跟着,盯着你一点一点学是不是?”
陆浔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过了好几层科考了,对自觉性这种东西自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他给周昫布置了课业,讲过重点,剩下的自然由他自己理解温习消化,有不懂疑惑的两人再探讨就是。
但周昫从来就不是个能坐得住的性子,有陆浔盯着的时候他还能学进去一些,没有陆浔在的时候,他玩笔玩纸玩砚台,干什么都好就是看不进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