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到一半,又岂是他说换就换的。
陆浔没理他,结果就是周昫疼得不行了,直接一声怒吼,将两人中间那张碍事的台几推到了一旁。
陆浔吓了一跳,以为周昫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准备欺师灭祖,结果却只看到他捧着自己肿了一圈的手呼呼直吹气。
“另一只。”
周昫嘶哈嘶哈直摇头,说什么都不肯:“不行,右手还得写字……”
“写字?”陆浔反问一句,“这事我等会还有笔账跟你算呢。”
周昫是不知道自己欠的什么账了,但却知道这右手绝对不能交出去。
陆浔等了半天,面上一点颜色没缓。
周昫没讨到饶,又怕陆浔等久了给他来个翻倍,闷着声把手递了出去,在陆浔攥他手时本能地缩了缩,又唤了一声:“师父……”
他眼里委屈的情绪太重,让陆浔一瞬间软了心神,罚归罚,他到底不忍强硬地将周昫逼到失望的境地。
“罚一半数,剩下的依你。”陆浔做了让步。
周昫的眼神几乎是瞬间转亮,陆浔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个刻板的老夫子,能在规矩之下做出让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好。”周昫欣然应下,那语气还带了点小兴奋,然后在棍子的风声中直接把手甩出了残影。
以后一定要警告宫里那群小的,千万不要寻一个在大理寺当差的人做师父。
他转身平趴到地上,陆浔没有晾他多久。
痛这种东西,挨着的时候才是最震慑人心的。
这东西比鸡毛掸子还厉害。
周昫揪着手边挨边想,觉得自己像一条鱼,抽一下就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