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先生叫陈颂文。
他立刻坐起身,簌簌几步从床上下来,鞋也来不及穿,手撑到桌上才发现自己激动了。
可那是一百五十两啊!他冒着性命的风险办的这次事,也就收了五十两,果然是亏了。
周昫手握在杯上,岿然不动,抬起眼皮斜睨着他:“眼红?”
陈颂文到底是经历过事的,知道如今不是谈钱的时候,安然无恙地走出去才是顶要紧的。
他收回了激动的情绪,回身把鞋子趿上:“别废力气了,这招若有用,老夫我也不必在此待到今日。”
情绪一惊一乍的,口中发渴,他抬手要来提水壶,却让周昫按住了。
陈颂文撑着桌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周昫歪了歪脖子,手上却没动,“哪能让您自己倒茶呢?还是我来吧。”
陈颂文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
哗——
周昫手一扬,杯中的水泼了他一脸。
陈颂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抹着脸上的水:“你……你……”
话没说完,便见周昫一把脱了外袍,将袖子挽到手肘上,高抬着下巴,一脸凶相。
陈颂文急急退了几步,惊慌道:“你干什么!你大胆,圣上可是下过旨的,大理寺不可严审!”
周昫冷笑,一步一步逼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人。”
陈颂文见他不似玩笑,自己却已经退到了墙角,急急喊出声:“来……”
人字还没喊出来,就已经挨了一拳。